“有緣?”
她冷笑一聲,反唇相譏,“照殿下這麼說,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殿下,當初不辭辛勞地調查我?”
她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,“要不是殿下,我還不知道,原來我在您心裡,竟這般重要。”
晏清瀾實在不明白童玄珏這陰陽怪氣的勁兒是從哪兒來的,索性也懶得跟他裝了。
當初在戰場上,她不過是抱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的心思,哪會管對方是誰?
這就是和韓家的宿命?簡直滑天下之大稽。
她越想越覺得可笑,索性破罐子破摔,故意噁心童玄珏:
“那照您這邏輯,童玄珏,您該不會是對我……因‘查’生愛了吧?”
童玄珏被她這話噎得不輕,一口氣堵在胸口,不上不下。
他放下茶杯,眼神複雜地看了晏清瀾一眼,實在沒想到這女人竟如此……伶牙俐齒,還這般不按常理出牌。
他一時竟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反駁。
半晌,他才緩緩開口,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,幾分咬牙切齒:
“晏清瀾,你可真是……”
他頓了頓,似乎在斟酌用詞,“伶牙俐齒,巧舌如簧。”
晏清瀾聞言,反倒鬆了口氣,甚至還有心情笑了笑。
這才對嘛。
這冷冰冰,一臉嫌棄的樣子,才像她認識的那個童玄珏。
她可不認為童玄珏剛才那陰陽怪氣的,是因為對她有意思,吃醋了。
晏清瀾太清楚自己的斤兩了,童玄珏這種人,怎麼可能會對她動心?
他那種萬年冰山臉,若是真動了心,那才叫嚇人。
不過話說回來,他這般反常,定然是因為她拒絕了切磋,讓他下不來臺。
畢竟,以這位爺的性子,向來只有他拒絕別人的份,哪輪得到別人拒絕他?
果然,下一刻,就聽童玄珏冷冷開口,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悅:
“晏清瀾,我不過是想跟你切磋箭術,你卻百般推脫。”
他目光如炬,緊盯著晏清瀾,語氣步步緊逼,
“你口口聲聲說沒工夫,我看,你分明是怕輸給我,丟了面子!”
晏清瀾看著他,只覺得一陣好笑。
這位爺還真是……自以為是得可以。
她很想說,您可真是太高看自己了,我壓根就沒把您放在眼裡。
但在童玄珏的注視下,她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,換了種說法。
她沉默片刻,抬眸看向童玄珏,語氣平靜,不卑不亢:
“殿下應該知道,我為何不願與您切磋。”
她頓了頓,眼神坦蕩,沒有絲毫閃躲。
“童玄珏,打從你我相識那天起,你跟我說的每一句話,都帶著試探,帶著算計。”
“我晏清瀾自問不是您的對手,也不想捲入這些是是非非。”
晏清瀾微微一頓,語氣真誠了幾分,
“您若真想切磋箭術,我隨時奉陪。但若是想借著切磋的名義,行試探之實,那還是免了。”“殿下該不會真以為,我會怕輸給您吧?”
晏清瀾開口了。
聲音清清冷冷的,像山澗裡剛融化的雪水。
童玄珏眉梢微動,等著她往下說。
他知道,這隻小狐狸,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。
晏清瀾抬眸,對上他的視線,不閃不避。
紅唇輕啟,吐出的話卻像淬了冰渣子:
“從前,殿下與我說的每一句話,哪一句不是帶著試探、算計?”
她頓了頓,語氣裡有幾分真誠,卻也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:
“我自認不是您的對手,也不想捲入這些是非。”
“您若真想切磋箭術,我自當奉陪。”
晏清瀾微微抬起下巴,
“但若想借切磋之名,行試探之實……”
“那還是免了。”
尾音微微上揚,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。
童玄珏沒料到她會把話挑明瞭說。
眼前的少女,身姿挺拔如松,眉眼間自有一股傲氣。
明明身量纖細,站在那裡,卻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。
童玄珏承認。
過去與她相處,確實如她所說,字字句句都在套話。
可那又如何?
在這深宮之中,不試探,難道要憑真心相付?
他唇角微翹,一貫清冷的聲音裡,破天荒地帶上了一絲笑意:
“這一次,我是誠心想與你切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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