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昀銘怒瞪了一眼錢哲，追了出去。
他讓魏姝訂了一傢俬房菜館。
高盛倒上一杯茅臺，一飲而盡。
“小周總，你就別勸我了，這工作給多少錢我也不幹了，誰愛幹誰幹！我寧肯少賺一點錢，就圖不受氣，這樣的老闆我受不了，我還想多活兩年！”
魏姝剛要開口，高盛已經開始了瘋狂輸出。
“我就想問問，誰家老闆能半夜一點給你打電話？”
“半夜一點啊，打來電話怒氣衝衝質問，你為什麼沒在公司？”
“每次開會，都噴我們技術人員，說我們做的都是垃圾，我就想說，你行你上啊！”
“我受夠這個暴君了，他就一言堂，他說的話就是聖旨，不容許你有任何反駁！”
高盛擺擺手：“老子不幹了，殺了我下個月也搞不出來產品原型，釋出會他自己去開吧。”
魏姝正要勸解，坐在一旁的王耀也一口悶了，重重把酒杯放在桌上：“師傅，你放心，我們挺你，你不幹，我們都不幹了！”
魏姝和周昀銘互相看了一眼，完了，集體辭職，錢哲這次是鬧大了。
這個熊孩子。
魏姝剛要開口勸解，被周昀銘伸手攔下。
魏姝怔怔地看著周昀銘的狗爪子就握住自己的手腕，然後就不撒開了。
等兩人吐槽夠了，周昀銘又開了一瓶女兒紅：
“老闆確實脾氣臭，但是他真的能幹成事，對不對？你說你丟下研究院的鐵飯碗來萬盛圖個啥，還不是為了把您的技術給發揚光大。”
高盛和王耀互相看了對方一眼。
周昀銘觀察兩人的表情似有鬆動，繼續說道：“他確實是個渾蛋，但是你想想他取得的那些成就，如果他是個溫和的人，能做得成嗎？”
高盛扶了扶眼鏡，似是認真思考狀。
周昀銘一拍大腿：“高大哥，我告訴你個老闆的秘密。”
周昀銘這麼一說，包括魏姝在內，三個人都支起了八卦的耳朵。
只見周昀銘清清嗓子，認真說道：“他有病。”
三人頓時一臉掃興，誰不知道他有病。
“是真的有病，看過心理科醫生，做過專業檢查，他有雙向情感障礙，缺乏基本的共情能力。”
三個人面面相覷。
周昀銘繼續說道：“所以，你想想自己跟一個病人，有啥可計較的呢。”
三個大男人喝了不少酒，這種場合下魏姝就成了點綴，她安靜地聽著老爺們揮斥方遒，談古論今，感慨他們真是上知天文，下知地理，中間知空氣。
她開著周昀銘的車，先後把高盛和王耀送回家，最後把周昀銘送回去。
車上的周昀銘已經醉成一灘爛泥，連坐穩都困難，好在魏姝從小殺雞追豬，雖然瘦但有力氣，一路扶著周昀銘上了電梯。
周昀銘的家在市中心的高檔小區，兩百平的大平層，一進門燈自動開啟，窗簾自動關閉，熱水器開始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