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微嫣：“你先說。”
錢哲：“如果你信任的人背叛了你，你會怎麼處理？”
蘇微嫣抬眸，頓住，閉上眼睛。
又想起那個不堪的夜晚，收到丁麗的資訊，前往酒店套間，門虛掩，彷彿等著她。
推開門，整個人都要當場裂開。
丁麗坐在司聿辰身上，衣不蔽體，兩人放肆地接吻。
蘇微嫣睜開眼睛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：“背叛的人，該死。”
錢哲看了她一會兒，眼眶莫名有些脹痛，低頭又喝了一口西米露：“你剛剛要問我什麼？”
蘇微嫣看著他說道：“我去找師知遠，是因為腫瘤醫院的招標。當時我還不知道，他已經離開醫院去了榮一。”
錢哲驚愕地抬起頭看著蘇微嫣。
蘇微嫣看著他：“我的問題就是，你打算隱瞞身份到什麼時候呢，錢總？”
錢哲怔怔看著她：“怎麼知道的？”
蘇微嫣：“我在麥斯四年可不是吃乾飯的，儘管某眼查上你沒有公佈身份資訊，但人過留痕，你當初註冊萬盛時的資訊，想想辦法總能查到。”
“但是——”
蘇微嫣開啟電腦，指著螢幕上說道：“但是，註冊萬盛的人叫錢哲軒。”
她看著錢哲：“哪個是你的真名？”
錢哲回過神來：“都是。註冊萬盛時我還叫錢哲軒，後來改名錢哲。”
蘇微嫣挑挑眉毛：“為什麼，哲軒多好聽。”
錢哲：“我喜歡兩個字的名字，清爽，朗朗上口，我不喜歡三個字，俗。”
蘇微嫣：……
錢哲：“但是，你怎麼知道錢哲軒就是我？”
蘇微嫣：“是呀，單單憑藉一個錢哲軒的名字當然不夠，但是我畢竟和你做了快一個月的室友，總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吧。”
“比如，你接電話，傳出來的聲音，聽起來很像小周總。”
“再聯想到那次，我差點被張安欺負，你和周昀銘一起來的，我想起來當時你們倆還遞過一個眼神，明顯很熟絡，很默契。”
“當然，有可能你和小周總有私交，或者合作。但是那天，你說爺爺要來，讓我去你屋裡佈置一下，我在你書櫃的一角，看到一個萬盛上市的紀念章。”
錢哲唇角微不可查地上挑，觀察力不錯，邏輯分析能力也不錯，能夠把點串聯成線。
“但就憑藉這些，也不能推出我的身份吧。萬盛上市的紀念章好多人都有呢。”
蘇微嫣：“是呀，若不是這次榮一的事，我還不能確定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大暴君。”
她放下杯子，緩緩說道：“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？”
錢哲閉上眼睛，他隱隱猜到了真相，只是不願面對。
那樣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。
錢哲深吸一口氣，睜開眼睛：“說。”
蘇微嫣看著他：“昨天，從咖啡館離開後，我準備把方案資料再發給師知遠一份，卻發現了異常。”
“我給郵箱設定了發件人預設儲存，但是，當我寫下前幾個字母之後，師知遠的郵箱就自動彈了出來。”
“我回去翻找郵件記錄，我從沒給他發過郵件，而網路瀏覽痕跡裡也沒有。”
“那天晚上，我也再次懷疑你的身份，因為太過於巧合了，你從爺爺家接到電話離開的時候，正是榮一開釋出會的時間。”
“晚上回家後，我讓小成幫我恢復了郵箱使用痕跡，他是學程式設計的。”
“我便知道了，昨天中午12點10分的時候，我的郵箱給師知遠發了一封郵件。而那個時間，我正和劉遠討論工作，當時——”
錢哲栗色瞳仁越發冰冷，蘇微嫣深吸一口氣：“當時，楚向就在我電腦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