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,不然,我就會變成棺材中的死屍。
死屍?我與死屍又有什以區別呢?當然,我與死屍還是有區別的,畢竟我還有心跳,我的眼睛還能看。我試著動了一下四肢,四肢能動,又試著向前邁出腳步,腳步亦能自由活動。
看來,這領域所控制的,並不是身體,而是殺戮。
想到這裡,對準地龍的頭,我一拳打了過去。
撲。
拳頭打到了地龍的頭上,但當我收回拳頭的時候,才猝然發現,拳頭所打到的地方,居然連皮肉都沒有傷到一點。這怎麼可能,明明拳頭都打到地龍的頭上了,可它的頭上,卻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。
“嘿嘿,小子,看到了吧,這就是領域。”
“這領域,果真如此厲害!”
不自覺地,我嘆息了一聲。
這一聲嘆息,沉重而又失落,當中還夾雜著無奈。
地龍所旋展出來的領域,果然不同凡響。
如果破不開它的領域,死對我來說,已經是輕微的了。下一刻,深藍的海面上,浮起了一層褐芒。當我看到這一幕異象時,整個人駭得立刻呆住了。
飄浮在海平面上的褐芒,透明,薄薄的一層,恍眼看去,有些籠著輕紗的夢。
夢?
這是夢麼?我又在夢中麼?眼前的景象,讓我不明所以。以往也看到過這樣的景象,可是眼前所見到的一切,真實而又虛假。說它真實,是因為我可以確確實實的感受到,說它虛假,是因為我看不清楚籠在當中的到底是什麼。地龍,也在我的眼前變得虛幻起來。
粗大的頭,環形的身體,還有圓圓的尾巴,都在褐芒的籠罩下變得虛談了。
而腳底下的深海之中,卻透出幽幽的藍來。
不錯,就是幽幽的藍。這藍,藍得恍眼,藍得迷心,當它們向我飄浮過來的時候,我忽然有種脫離了塵世的感覺。那感覺,就像手腳被束縛著,任由我拼盡了全力,也未能掙脫其控制。
而我的身體,卻在下沉。
下沉?
腳下,彷彿有股巨大的吸力,正將我往深海之中拉去。
儘管我拼盡了全力,但仍未能擺脫其控制。我的身體,在不受控制地下沉。眼前的褐與藍,也變得模糊了……掙扎不脫,我大吼。
但吼出嘴來的,卻是虛無。
也就是說,我已經吼不出聲音來了。
“鬼童——”
“什麼事主人?”
所幸,鬼童還能與我對話。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模樣,我使勁的恨了他一眼。
“我說主人你別恨我,我說過,這地龍的領域是很厲害的,不過你也別慌,暫時,它還殺不了你——”
“殺不了我,你要等到它殺了我你就高興了?”
“主人你別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好不好,再怎麼著,我也是一顆紅心向著你的啊!這地龍雖然厲害,不過它到底是我的手下敗將,你只要靜下心來,就能破開這領域的攻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