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枝狡黠一笑。
拿了幾瓶酒出來,有紅的也有白的。
“沒想到你這癮還挺大的。”
“我好久都沒喝了,以前想喝隨時去酒吧,現在酒吧也沒了,就只能在家裡湊合。”
宋宴聲出聲,“昭昭,那個酒吧——”
姜枝打斷他,“我知道,是你拜託路鳴西買下的吧?既然買下來了就是你的。”
“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可以聘請你繼續經營酒吧,我們可以籤合同,各自分成。”宋宴聲知道他不願佔任何人的便宜。
姜枝還是搖著頭,“我暫時沒有精力再去管酒吧的事,等我……處理好那些私事再說吧。”
“好。”
姜家出事的時候資金被凍結了,就連住的那棟別墅也都被封了,更別說姜哲宇名下的那些房產和存款基金全都沒了。
孫婧和姜枝手上的股份,存款房產車也迅速的變賣了。
可即便這樣,依舊堵不上姜哲宇欠下的那些窟窿。
姜枝從小就沒因為錢煩心過,卻沒想到有一天敗在了錢上。
她和孫婧想方設法的問親戚朋友借了一圈,可曾經上趕著討好著她家的那些人,全都與他們劃分了界限,不是閉門不見就是藉口週轉不了。
到最後也只有宋家願意施以援手。
最後姜哲宇只判了五年,姜枝身上抗了數不清的貸款。
她改頭換面去了泰興上班,又開始拿著手上所剩不多的本金投資。
“老地方”酒吧名聲大噪,是她一場一場打碟喊麥,一瓶一瓶酒喝出的名聲。
最拼的那段時間,姜枝一天只睡兩個小時。
白天上班,晚上去酒吧拼命。
那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也只有薛禮。
她們遇見彼此都是最難的時候,相互依偎,互相汲取希望。
就這樣,一天又一天,走過來最難熬的那段時光。
姜枝眼眶發紅,宋宴聲用手心貼著他的側臉。
姜枝順勢在他手心蹭了蹭。
“你做的很好,已經很棒了。”
宋宴聲這段時間確實查了不少關於姜枝的事。
酒吧是她的,只是她不方便出面,名下也不方便有大額存款,這些都由薛禮出面。
他去了酒吧,他也聽月月說過。
她說,“我們酒吧剛開那段時間,人流量很少,大半年幾乎入不敷出,我是那個時候被招進來的,甚至都想過要不要跑路,畢竟誰都不知道第二個月還有沒有工資發,昭姐一直都很忙,白天需要上班,一下班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,阿禮姐身體又不好,很多事有心無力。
後來,昭姐就開始鑽研短影片的門路,開始宣傳酒吧,昭姐長得好看,影片幾乎發出去就有了迴響,再後來昭姐會在酒吧直播打碟唱歌,漸漸地將名聲給打了出去,又學了調酒,還有很多客人慕名而來,就是為了喝昭姐調的酒。
昭姐很拼,最開始會陪客人喝酒喝到吐,去衛生間扣了嗓子回來繼續喝,有時候喝了一個通宵,也只是匆匆忙忙的洗了個澡就趕去了公司上班,那臉色跟白紙一樣。”
宋宴聲光是聽到這些,心臟都已經痛的無法呼吸。
姜枝是怎樣熬過最艱難的那段時間,又是怎麼絕地逢生,逆境翻盤。
那些時日她又是頂著這樣大的壓力,熬過了一天又一天。
宋宴聲絕望過,甚至覺得,活著好像也沒有任何希望。
那既然如此又何必委屈自己,不如放棄算了。
他一個大男人都矯情至此。
家裡千嬌百寵的小公主又怎麼接受的了這樣的打擊,甚至一個人撐起了一個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