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管在辦公室一連打了七八個電話,都無人接聽,急得腦袋上的汗都冒了出來。
剛剛領導的意思也是很明確,他要是不能妥善解決這件事兒,以後也就不用在公司繼續幹了。
“你們誰知道江昭家裡的地址?現在立馬發給我。”
“不……不清楚啊。”
“一個都不清楚嗎?你們私底下都沒有聯絡嗎?”
“不……不知道,她不太和大家親近,除了必要的工作訊息和聚餐,基本上沒什麼聯絡。”
主管煩躁地摸了摸自己的早就禿了的腦門,又著急地跑了出去,詢問人事地址。
此時當事人就坐在公司對面的咖啡廳,悠閒的品著咖啡,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對面的大樓上。
從前這棟樓都是姜氏的,如今早就被易了主。
從公司出事再到被變賣收購,如今易名泰興,她在這裡隱藏身份,摸了三年的底,自然很清楚泰興如今只不過是一副空殼,想和當初鼎盛時期的姜氏是天差地別。
桌上的手機又嗡嗡的震動了幾聲。
姜枝知道宋祁安那邊肯定已經幫她解決了,要不然公司的人怎麼會這麼著急的聯絡自己?
想來宋祁安定然是打了不少人的臉。
她和宋祁安如今倒是剪不斷理還亂,姜枝自己都說不清楚兩人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關係?
又悠閒的坐了一會兒,咖啡店的門被推開,門口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緊接著自己的面前就罩下來一個高大的身影。
姜枝很是不解,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?難不成在我身上裝定位了?”
宋宴聲從善如流的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,“你知道兇手喜歡返回犯罪現場欣賞自己的傑作嗎?”
姜枝有些想翻白眼兒,“怎麼?我現在還成殺人犯了?”
宋宴聲輕笑,“我只是挺了解你的,這種大快人心的場合你沒看到,肯定也不會離開,這附近能讓你留下來的地方只有這個咖啡廳,剛好能看到泰興的大樓。”
兩人都同時看向泰興的大樓。
姜枝突然怔怔地開口,“三年前,那裡的logo上是姜氏集團。”
宋宴聲身子一僵,同時內心竟然升騰起了一絲心虛。
“你來這裡上班很久了?”
姜枝點點頭,“我來的時候,泰興很是動盪,公司被收購,管理高層被換,差點連這棟大樓都沒能保住。”
宋宴聲對當初姜氏的事也瞭解了一些,姜哲宇身上的罪證累累,這公司當初是他一手創立起來,最後又被他一手敗掉,連帶著讓自己入獄,姜家從此在京市消失匿跡。
“你對姜氏還挺了解的?”宋宴聲試探的詢問。
姜枝搖了搖頭,“我來的時候這已經是泰興了,哪裡瞭解之前的姜氏?”
宋宴聲心裡越發的鬱悶,當初如果不是姜氏出了事,姜枝也不至於找上自己家,用了幾十年前的什麼勞什子婚約。
宋宴聲也怪自己當初太年輕大意,就這麼輕易的將自己的終身大事給定了出去。
如今想要離個婚竟然就這麼困難。
什麼事兒都沒幹就變成了二婚男。
他已婚的這事兒還沒和江昭說清楚呢。
宋宴聲只想現在快些解決自己和姜枝之間的牽扯。
宋宴聲自然是不太情願再繼續聊姜氏,現在光是聽到這個姜字渾身都不舒服。
“泰興應該已經在聯絡你了,你就只管晾著他們,將自己受的委屈都還回去。”
姜枝笑了笑,“你又幫了我一次,所以,宋祁安你到底圖我什麼呢?”
宋宴聲圖她什麼。
從前圖她的身子,她這個床伴確實很讓他滿意。
如今他所圖的越來越多。
想要她的人,還想要她的心,想要她的眼裡心裡都是自己。
“你應當清楚,江昭,我所圖的是你這個人。”
陽光透過玻璃窗灑了進來,波光粼粼的落在了二人的肩上。
視線相對,彼此無言。
卻心如明鏡。
姜枝罕見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,洶湧急促。
有什麼壓抑的東西像是要宣洩而出,再也不受控制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