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爺的身子老朽跟了許久,這些時日該做的能做的也都做盡了,怕是…真就是事至今日,老夫人節哀。”
那大夫朝著宋老夫人拘了一禮,便打算無奈離去。
憐月也走了出來,叫住了那人腳步。
“勞問,大爺他…究竟是因為感染救急多年不治身亡,還是因為…身中毒素多年而不治?”
前世,發生了許多變故,憐月只依稀記得宋鶴眠是不治身亡。
可從無任何人追究過,這不治身亡的根本原因是舊疾難治,還是……中毒身亡。
那老大夫一臉謹慎的望著憐月,卻不曾鬆口一言。
宋老夫人見狀,便又開口。
“老大夫,這是我自家兒媳,是值得相信之輩,你只需告知我與兒媳…我這大兒的身……”
老大夫嘆了口氣,一臉無奈。
“大爺身上雖有舊傷,但卻也並非是要了他性命的根本,如這位夫人所說,是因為……”
因為多年中毒。
憐月並未為難那老大夫,只是吩咐人拿了些錢財送人歸家。
宋老夫人見狀,便不得不追問憐月。
“難不成你如今也要放棄他?看來你真是來做他的未亡人的。”
女子雖不願盼家中夫君亡故。
但卻也有久臥病榻之人,實在費神,便也祈求上天憐憫將人性命收了去的女子。
“母親覺得,我是那樣的人?”
宋老夫人看著憐月,一時瞧不懂她面色。
“那你欲何為?這大夫是老師,如今在京城之中唯獨能尋得醫術過人之輩,你將這樣的大夫都打發離去,又怎能……”
宋老夫人連連嘆氣,又吩咐著人準備棺柏一應物件。
似乎已然認命。
“母親信我多次,不如再信我一回,如何。”
宋老夫人原本一臉哀怨已經踏入了棲鶴堂的門。
在聽見這話時,一收回了那隻腳。
“你有把握?”
“至少…破釜沉舟一試。”
罷了。
宋老夫人擺了擺手。
“他是你丈夫,你救與不救,隨你去吧。”
宋老夫人一步步走出院中,那身影溝壑,步履闌珊,似乎好似瞬間變老了幾十歲。
身側的嬤嬤小心翼翼的扶著,生怕出了禍事。
二人一步步走回了宋老夫人院中。
憐月回院寫了封信,便給了院中常出去採買的小廝。
“你將這封信…送去京郊,就說…是莊家小女憐月懇求前輩出手相救,只要夫君康復如初,小女願傾囊相付。”
“是。”
憐月又交託了院中人,莫要如此,四處凌亂,擾人安寧。
便又重新走進屋內。
此刻宋鶴眠情景無人得知。
便也無人敢挪動其身。
憐月坐在床邊瞧著她那緊皺的雙眼。
“上一世,你原本還有五月可活,可為何…今日突然吐血,還……”
憐月突然想到些什麼,又叫了人來。
“剛剛是你同我說,他今日自從老夫人院中回來後,便一直待在房內,從未出去半步,又因他想要昏睡幾日時,所以無人出入這房內?”
“夫人明鑑,我等素來不敢打擾,不過…大爺身側曾有一位姓吳的大人,是自幼陪伴大爺長大的,那位吳大人是否與大爺相見過,我等並不得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