憐月如此慷慨的拒絕。
實在不在莊玉妗的意料之內。
從前按著憐月那副膽小懦弱的性子,此時早就已經跟在她身側,去向貴妃道歉。
心中有些不服氣,她走上前,原本想一巴掌打醒眼前人。
卻不曾想,那手不僅並未落在人臉上,反而是被她穩穩地接住。
“姐姐莫不是還當我像從前一般認打認罰?”
她直接甩開了莊玉妗的手,聲音也變得極其可怖,冷淡。
“八皇子先出言不遜在先,若是此事挑到陛下眼前,不知陛下會怪罪一個從小就不曾學過禮儀的庶出之女逾矩,還是覺得貴妃教不好自家兒子。”
皇上身側可是不僅僅只有八皇子一個皇兒。
反而前前後後有十幾個兄弟。
尤其是太子,一向受陛下恩重。
若憐月沒有猜錯,太子與宋鶴眠之間定然是有舊相識。
在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一定十分緊密。
只是憐月此刻猜不出,更看不透。
就連當今陛下對宋鶴眠的態度也並不一般。
作為宋鶴眠的妻子,如今受了委屈,自然怕是能受到陛下與太子庇護。
莊玉妗聽見憐月如此言論,卻只是笑道。
“一個區區庶出之女,你有什麼臉面敢與當今天子之子相爭?”
真是瘋了。
那眼眸之中滿是譏諷,又開口再度與之細說。
“我若是你,便乖乖的去同貴妃道個歉,畢竟宮中的人,我莊家得罪不起。若是父親與母親大人知曉此事,也會同樣以此告誡。”
宮中之人自然得罪不起。
“你莊家之人確實得罪不起,可我宋家人,自然不必在乎一個小小貴妃。”
男子的聲音從他們二人身後傳來。
莊玉妗神色中閃過幾絲難堪。
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被人推過來的他身上。
“你怎麼在……”
沒想到他自己竟讓下人推著尋了過來。
“見你去了許久未歸,為夫心中甚是擔心,便特意前來瞧瞧,可否有什麼是需要為夫幫忙。”
這倒也並非有什麼。
憐月剛想拒絕他,可他卻自己挪著走到了憐月身旁。
那隻帶著些薄繭的手搭在了憐月的手上,又十指相握。
“你何時得罪了貴妃娘娘?為夫怎麼尚且不知,難不成是因為為夫剛剛說的話,那也應該是為夫去道歉。”
他看著莊玉妗,又再度開口。
“既然弟妹想促成此事,那不如便帶著我同夫人一同前去。”
“你匆匆忙忙逃到這,還以為是輸了酒不認賬,沒想到是來英雄救美了?”
不遠處,有幾個男子站在一旁岸邊。
雖看不清那面容長相,但卻實在能夠瞧得見那一身明黃色的衣衫。
除了當今陛下,便只有太子有資格。
果然,不出一刻,那幾人走過來時。
人群當中自有太子。
剛剛說話的也是太子。
他挑了挑眉,讓人瞧著好似有幾分不悅。
“原本就是你們自己定下的要喝酒,與我何干?”
定遠侯世子從那群人中走了出來,目光落在憐月身上。
“怎麼好似本世子每次見你,你都在受人欺負?”
他挑了挑眉,又落在對面的莊玉妗身上。
“這次可需要本世子救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