憐月一直未動,而躺在床上的他,那雙眼睛裡也閃著星光。
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些什麼。
或許是在期待著憐月做出讓他滿意的答覆。
下一秒,身旁的床失去了重力。
凹陷下去的部分再次被騰起。
隨之帶起來的還有他的心。
他那雙眼睛一直盯著眼前的人。
似乎下一秒若是憐月敢離去,他便能將人一把拽過來壓在床上。
憐月只是走到一旁,試了試桌腳的茶水溫度。
隨即又開口道。
“我依稀記得答應你的事,所以在此之前,我絕不會輕易與你談和離之事,至於和離書,便先放在你手上,若往後,你我徹底不再是同盟,勞你親手將這和離書交給我。”
憐月的目光很是認真。
可落在他的眼中,卻有了別樣的意義。
“你可知這意味著些什麼?若是沒到那一日,我便離世,這和離書並算不得數。”
他原本想著,若此物在憐月手中。
哪怕是有朝一日,他長眠於此。
那和離書都能給憐月幾分安撫。
可在憐月看來,這些也不過大差不差。
“我還沒有那麼小氣,更何況…你現在的身體正在好轉,只要你一直保持好的心態,總有一日會好的。”
憐月相信他,也相信自己。
他看著眼前的女子,最終頗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。
“好。”
——
二人之間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活。
平時白日裡憐月不是在宋鶴眠的書房位置去處置家中事務,面試練習書法,讀書寫字。
憐月也算有著天資,再加上上一世,為了討宋無憂歡喜,也曾經被迫學過這些,讀起來便有些繞口的詩詞。
倒也算是有著基礎。
不過倒著實薄弱的很。
宋鶴眠瞧著又一次將詩詞當中的字寫錯了的憐月,頗有些無奈的在上面畫了橫。
“我與你解釋過多次,這個字的意義,你為何還是會寫錯?”
憐月也像個小學生般,低著頭任由他訓。
畢竟這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。
他將那字替憐月改了過來,“下不為例。”
憐月點了點頭,連忙將那捲子拿走。
“大爺,夫人,施先生來了。”
門外下人在通稟。
隨後便有個先生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。
那女子瞧著也有三十年華,臉上已經帶了幾分皺褶。
她走至二人眼前,伸出手鞠躬行禮。
“見過大爺,夫人。”
憐月看見她,臉上也湧了笑,連忙走了過來。
“施先生,一路奔波,不知你可否需要休息些日子?”
那人卻搖了搖頭。
“館中還有病人等著,怕不能在此處多停留,我便先行來此,看看大爺雙腿,若是並不重要,只需用手法拿捏,我便將那手法告知於您,夫人自行操縱,也並無不可。”
憐月點了點頭。
這位女先生可是憐月在外尋了許久的按摩聖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