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鶴眠見憐月,愁眉不展。
“我最多可以為你分擔棲鶴堂內的衣著,其他的…怕就只能你自求多福。”
他又想到些什麼,補充幾句。
憐月縮在軟榻上,一直沒了動靜。
“還有,你與其此刻考慮衣服用料,規格顏色,不如好好想想…如何得到他們此刻的體型資料!”
院中人上次量體還是剛換了冬衣。
如今夏季衣服畢竟貼身而穿。
高矮胖瘦,都要精確到毫米之內。
而這也是一大問題所在。
憐月只覺得眼前瞬間變成了一攤亂麻。
而她…被捆綁其中,百思而不得其解。
他瞧著眼前那一臉睏倦的女子,心中莫名又動了幾分春心。
“你若實在覺得為難,我替你向母親求情,讓人替了你……”
“不行!”
憐月揉了揉腦袋,站起身來。
那雙眼目光堅定,看著他。
“這件事我一定要親力親為,我一定要!讓母親讓所有人都知道,我並非是不學無術之輩。”
瞧著她一身幹勁十足,宋鶴眠心中更覺得有幾分好笑。
憐月再次請了布莊老闆,又同其說了量體計劃。
“這…我這一個小店,怕是人手會有些不夠,您怕是還得另請高明。”
那店鋪老闆目光隱晦,似乎好像受了他人指使。
憐月看了看他。
“您確定這件事您不能?只要你願意幫我,價錢任由你開。”
那店鋪老闆搖了搖頭。
而且對待憐月的態度已不似之前那般誠懇,甚至還帶著幾分敷衍。
憐月並未為難老闆。
“既然如此,之前就多謝老闆為我籌謀。”
憐月讓翠柳客氣的將人送走。
翠柳回來後卻是一臉的氣惱。
“你這丫頭平時無心無肺,吵吵鬧鬧便是一日,怎麼今日…難不成是那老闆說了什麼話得罪了你?”
憐月瞧著翠柳。
原本這棲鶴堂內便沒幾人。
西廂房此刻除了憐月便只有翠柳。
翠柳掐著腰,一臉的不忿,“你都不知那老闆說什麼。”
那杏仁眼中帶著怒意。
“他說…夫人得罪了人,若是不想在京城難走,不如先化干戈為玉帛。”
在京城得罪了人。
憐月百思之下,便只有那麼一人。
她那好姐姐,和那莊家人。
“世子妃……最近出府了嗎?”
翠翠不知為何會突然提及此事,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。
“聽說世子妃想要備孕,請了京中的婦人聖手,開了不少藥方,如今正在房中歇息。”
沒想到沒了她,莊玉妗更是加快了備孕的手段。
憐月依稀記得那是在死前的半年。
莊玉妗有一日午後從宋無憂的房中出來。
闖進憐月所在的那間小屋子,便四處打砸了開來。
隨後便命人將憐月狠狠壓在地上。
“都怪你,都怪你這個賤人,這麼多年了,肚子還沒一點動靜。”
她那目光很是陰狠,隨後又吩咐著一旁的嬤嬤。
“去背地裡找個大夫,讓他好好查查,她為何無孕,好生給其調了身子。”
“是。”
從那之後憐月的記憶之中,便有許多…被強迫吞進肚子裡的偏方,和那些黑乎乎的根本分不清是何物的藥材。
直到憐月傳出有孕。
原本憐月很是欣喜,以為這樣便能讓其放過。
可沒想到為杜仲孩子所吞食的草藥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