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翠柳臉上的慌亂不同,憐月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。
這個原本就不屬於她的家,當然對人毫無歡迎。
偌大的宅邸猶如一隻沉睡的巨龍,在此刻毫無反應。
憐月站在門前,又大聲叫喊道。
“女兒莊憐月今日特意回門拜見父母大人。”
如憐月所料,那緊關著的大門仍舊沒被開啟。
憐月沒有性子與他們磨,擺了擺手。
原本跟在後面的四個大漢便走了上來,“勞煩,把門撞開。”
“是。”
那幾個大漢擼起了袖子,抱起了一旁的木樁,便做勢一副要撞門的模樣。
那原本一直關著的門卻在此刻開啟。
露出了莊夫人那張極其虛偽的面孔。
莊夫人只是聽著那人言語,便開了門。
沒想到憐月真要如此做。
“你這嫁了人,怎麼越發像起了土匪左派,知道的你是回門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……”
莊夫人說這話時特意瞧了瞧外面並沒有宋鶴眠的身影。
回門的日子推了這麼久。
身旁又無男子相護,自然會被人認為憐月並非是受寵之人。
更何況宋家宅院如此不寧,莊夫人將一切罪過全都落在他頭頂。
“少在外面丟人現眼,趕緊進來吧。”
莊夫人滿臉的不悅,隨後便從裡面走了進去。
憐月也沒客氣,反正這門若是不自己開,也要被撞開。
一隻手牽著蓮心,二人便走進了這曾經極為熟悉的院落。
蓮心神色緊張,與此處有諸多黑暗的記憶。
憐月也極盡安撫。
走到大廳。
絲毫沒有一副迎客的姿態。
人坐在了主位上,手中拿著杯熱茶。
“嬤嬤,還等什麼,去給大夫人上杯茶了!”
“是。”
憐月看著莊夫人那副連眼眸都不曾抬了一下的樣子。
心中更是怒意橫生。
今日之事一定要沉得住氣,憐月坐在了位置上,調動著神色,似乎想要與舊時無疑。
等那杯茶上來。
憐月更壓抑不住自己心中怒火。
剛喝一口,憐月便將茶水全都吐了出來。
那雙美眸怒瞪著眼前的嬤嬤。
“這是何時的茶葉?也敢給我?”
莊夫人故作不懂的開口,“這是怎麼了?難不成是在侯府的好日子想多了,金靖連這普通的茶葉都喝不下去了?”
她一邊反諷著憐月好日子過多了。
一邊又說憐月在侯府的日子待久了便看不上自家宅院。
“莊家的用度自然比不過侯府,但也不會有這樣難喝的茶葉在此吧!”
憐月將那杯茶直直遞到了莊夫人面前。
“不如母親替我嚐嚐,看看這茶葉…到底能不能喝?”
那碗泡著的茶水裡,雞還可見幾只枯葉,最底層還飄著些土渣。
別說是茶。
說不定這不過是在宅院中隨意抓了一手枯葉和泥土。
隨後往裡隨便倒了些熱水,便上了桌。
莊夫人見她面上毫無忍耐之色,也只好將責怪的目光落在一旁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她用目光看著一旁的嬤嬤。
嬤嬤連忙跪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