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媽媽站在廊下,目光緊盯著前方的岑陌。她輕輕整理了下衣袖,邁著小碎步走上前去。
“殿下,”她壓低聲音,神色謹慎,“那些人已經開始動搖了。只要讓他們看到您的腿已經痊癒,想必很快就會放下顧慮,投奔到您的麾下。”
岑陌正倚在軟榻上翻看話本,聞言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皮,彷彿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:“他們知道便好。”
窗外的陽光透過紗窗灑進來,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書頁邊緣,若有所思。
“對了,”他忽然開口,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意,“謝御史的摺子,讓他和大理寺一同遞上去。”
“小的立刻去安排。”林媽媽眼中寒光一閃,福了福身子便轉身離去,裙襬在地上劃出一道優雅的弧度。
待林媽媽的腳步聲漸漸遠去,岑陌放下手中的話本,眉頭微蹙。他望向窗外的庭院,目光落在那株開得正豔的海棠上,眼中閃過一絲困惑。
為何阿柔對他的身材毫無反應?這與話本子裡描寫的完全不同。那些女子不是應該會臉紅心跳,羞澀難耐嗎?
想到此,他重新拿起新買的話本,一頁一頁仔細研讀起來,神情專注得近乎虔誠。
與此同時,蕭語柔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。她推開房門,想起方才岑陌刻意展示的樣子,忍不住趴在桌上笑出聲來。那人怎麼會這般可愛?
她搖了搖頭,提筆蘸墨,在宣紙上寫下“曾經滄海難為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”幾個大字,然後讓蕭瑾送去隔壁。
蕭瑾接過字條時欲言又止,轉身離去。
岑陌收到這行字時,眼中立刻浮現出笑意。在他看來,這分明是阿柔對他的暗示。他小心翼翼地將字條收好,唇角微微上揚。
夜色漸深,蕭語柔已經睡下。朦朧間,她感覺身邊多了一道熟悉的氣息,帶著淡淡的檀香。她下意識地往那溫暖處蹭了蹭,很快又沉沉睡去。
岑陌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,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臉上,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。他伸手輕輕拂過她的髮絲,心中那塊千年寒冰彷彿被溫暖的春水浸潤,漸漸融化。
次日醒來,身邊早已空無一人。但被褥上的壓痕和那縷若有若無的清冷香氣,無不昭示著昨夜的不速之客。
蕭語柔看著床邊散落的幾片海棠花瓣,哭笑不得。她能聽到門外蕭瑾欲言又止的腳步聲,卻只是吩咐人換了窗戶的插銷。
誰知第二天晚上,岑陌竟從正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。守夜的丫鬟紫萱還未來得及出聲,就被他點了睡穴。
見他只是安分地躺在床邊,蕭語柔也懶得計較了。夜色漸深,兩人相對無言,卻又似乎說盡了千言萬語。
幾日後,龍都突然炸開了鍋。幾道彈劾明澤公主受賄買官、濫殺無辜的奏摺,讓整個朝堂震動。那些與明澤公主府有關係的人,紛紛撇清關係,生怕受到牽連。
“二姑竟然幹出這種事。”岑燕燕愁眉不展地來到侯府,眼圈微紅,“她對我一向很好,可父王說了,這種事一旦曝光,就沒有善終的。等著大理寺水落石出,可以洗清這一切謠言。”
蕭語柔坐在窗邊,手中的茶盞已經涼了。她太清蕭這些罪名的真實性了。光是縱容王虎為非作歹,就已罪不可赦。更別說為了她那個傻兒子,不知害了多少無辜女子。這事一旦查實,就算皇上不出手,明澤公主也難逃一死。
岑燕燕見蕭語柔不語,也不強求,嘆息一聲便告辭了。她走時的背影帶著幾分落寞,讓人不禁心生憐惜。
浴佛節很快到來。這是一年一度的大節,侯府的小姐們都要出門參加。
許久不見的桂成林也出現了。雖然看起來憔悴了些,但精神尚可。他扶著老夫人上馬車時,意味深長地看了蕭語柔一眼,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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