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陌站在窗前,目光落在遠處的宮牆上。朝陽初升,金色的光芒灑在青灰色的磚瓦上,映出一片肅穆莊嚴。
“阿柔那丫頭,倒是個聰明的。”他語氣淡漠,眼底卻閃過一絲讚許。
林媽媽站在一旁,看著自家主子這副若有所思的模樣。她在褚府多年,深知這位年輕的主子看似溫和,實則手段凌厲。
“那侯府的事,我們要插手嗎?”林媽媽小心翼翼地問道。話一出口,她又想起桂成林與長公主的關係,連忙改口,“五小姐向來有主意,想必能處理好。”
岑陌轉過身,眸光微冷。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臉上,卻驅散不了那份寒意,“駙馬的死,查得如何了?”
“回主子,當時做得太乾淨,找不到什麼線索。”林媽媽低著頭,聲音更輕了幾分。
“無妨。”岑陌眼中閃過一絲寒芒,修長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點了點,“找不到線索,便造些線索出來。有些人,也該下去陪駙馬了。”
蕭泰在蘭軒裡坐了整整一個下午。
外頭蝶舞鶯飛,驕陽似火,園子裡的牡丹開得正豔,粉白相間的花瓣上還帶著晨露。可他卻只覺渾身發冷,彷彿置身寒冬之中。
昨日桂成林那番質問,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他心上。那些話語一遍遍在耳邊迴響:
“蕭大人,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?”
“侯府的門檻,也是你能隨意踏的?”
“若不是看在五小姐的面子上...”
他給明澤公主府送去的信石沉大海,沒有半點回音。每每想起這事,他就覺得胸口發悶,呼吸困難。
蕭虎被打得下不了床,整日嚎啕要告御狀。那張年輕的臉因為疼痛而扭曲,嘴裡不停地咒罵著。若不是那位“貴人”及時出手,替他擺平了賭坊的債務,只怕現在已經是具冰冷的屍體了。
想到“貴人”二字,蕭泰不由打了個寒顫。他總算明白過來,那些所謂的提攜,不過是要拿他當刀子,去對付自己那個得意的侄女罷了。
就在這時,京兆府的人突然來報,說是找到了蕭寧氏母女。
“在哪找到的?”蕭泰下意識問道。
“在...在某家花樓的後園中。”那衙役支支吾吾地說道,“衣衫不整地找到的。”
蕭寧氏被帶回來時還在破口大罵,言語汙穢不堪。她那張原本還算端莊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,頭髮散亂,衣衫不整,活像個潑婦。
蕭菱則是一副失魂落魵的模樣,眼神空洞,看起來竟有幾分瘋癲。她原本梳得整齊的髮髻散了,青絲凌亂地垂在肩頭,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。
這一切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。
街坊四鄰探頭探腦,竊竊私語。有人說蕭寧氏母女不檢點,有人說蕭泰這個當家的沒用,更有人說這是報應。
蕭泰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,耳邊盡是那些難聽的議論聲。
作為一個男人,他恨不得立刻把這對母女沉塘。可若真這麼做了,豈不是坐實了他是寧遠侯的替罪羊?
可寧遠侯為何要算計他?
想不通,想不明白。
他只知道,若是處理不好這事,天下人都要罵他蕭泰是個無情無義之徒。
思來想去,蕭泰暈暈乎乎地來到了幽谷門口。
林婆子遠遠看見他,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露出幾分嫌惡。她忙去通報:“小姐,蕭老爺來了。”
“不必理會。”蕭語柔正在設計錦繡坊的掌櫃印信,頭也不抬地說道。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她的側臉上,勾勒出一道優美的輪廓。
林婆子退出去後,拉著紫萱問:“紫萱,你說小姐是怎麼知道蕭老爺會來的?那蕭泰看著老實,實則躲在妻女後頭挑事,向來把小姐當肥羊宰。”
紫萱心裡清蕭,從蕭虎夫妻進賭坊,到那位“貴人”解決賭債,再到桂成林去訓話,全都是小姐一手安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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