琅湖一眼望不到邊,又緊鄰蒙山,甚至可以從山崖上直接跳進琅湖洗個澡。
孟武之前就這麼做過,回去後跟二叔炫耀,結果被狠狠揍了一頓。
琅湖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麼風平浪靜。
大水養大物。
如此廣袤的琅湖裡,怎麼可能就只有普通魚蝦?
即便是玄龜,也不過是傍湖而生。
之後二叔嚴厲警告孟武,決不允許往琅湖深處遊。
孟武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。
之後他在琅湖,最多也只是在水深數丈的區域活動。
“在琅湖,只要看到玄龜,基本上就代表是安全的。”孟武在前面引路,對李硯知說道,
“所以我除了一開始殺了一頭外,往後就沒有再下過殺手。”
“要用的話,就過來找兩頭放放血,反正它們在琅湖吃的好,放點血很快就能養回來。”
走下蒙山山麓,迎面是一片平坦坡地。
花草茂盛,有蝴蝶蜜蜂在飛舞。
“採星草長在水澤邊,就在那一片。”孟武咧開嘴指著右前方不遠處。
這裡的風帶著水汽,迎面撲來,清爽宜人,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格外開闊。
李硯知放眼望去,還能看到有漁船在琅湖上劃過。
採星草就在湖邊水澤地帶,隨便一看,就至少有上百株。
這些採星草的葉片上有一個個白色的小點,看起來像是開滿了白色小花。
比起在山裡採摘藥材,採星草就跟送上門的一樣。
李硯知隨便摘了三十幾株就收手,百丈開外的孟武揮著手大喊,
“李兄弟,這裡有玄龜!”
李硯知聞言趕了過去,跑到近處一看。
嚯~
好傢伙。
這玄龜體長超過一米,每一片背甲都好似頑石般凸起。
通體為黑,但底色卻又泛著赤紅,猶如凝結乾裂的岩漿一般。
看起來頗為兇悍。
玄龜拼命想要往水澤裡爬,但被孟武死死拽住背甲裙邊,那猙獰的腦袋,恨不得咬死孟武這個人形畜生。
但苦於在陸地上實在有些笨拙,所以在努力掙扎了一番後,只得把腦袋縮排了殼裡,一動不動。
但孟武卻根本不鬆手,反而還把這傢伙翻了個底朝天。
李硯知看的哈哈大笑。
再往水澤深處看去,那裡有數十頭玄龜,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,隨時都能直接沉進琅湖逃走。
他們在水裡堪稱魚蝦殺手,但是在陸地上,尤其是面對孟武這種有力氣的漢子,實在顯得有些不夠看。
孟武抽出一柄匕首,玄龜登時嚇住了,伸長了脖子要給孟武來上一口,四隻爪子拼命抓撓,但啥用都沒有。
“別怕別怕,我就是給你放點血,馬上就放你回去。”
孟武比劃著,衝著玄龜的屁股就是一刀,然後把水袋湊上去。
李硯知一把捂住臉,不忍直視。
玄龜的恨意如果能凝成實質,孟武身上,尤其是屁股上最起碼要被插上幾百個窟窿眼。
水袋接了個滿滿當當,孟武收好水袋,就把玄龜翻了個身,拍了拍那石頭般堅硬的背甲,“去吧,好好養傷,下次就不找你了。”
玄龜伸出腦袋,盯著孟武看了好一陣,這才慢悠悠往水澤爬去。
沿途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。
採星草到手,玄龜也見識了,二人收拾行囊回家。
路上,李硯知一想到那頭怨念叢生的玄龜,就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“孟兄,你怎麼想到往玄龜屁股上捅的?”
孟武左手拎著野豬腿,右手拎著長矛,身上掛著袋子水囊,裝的滿滿當當。
聽到李硯知詢問,他也感覺有點對不住玄龜,
“傷了他的四肢,我擔心會影響它在水裡捕獵,腦袋就更不能砍了,所以就只剩屁股了,除了疼,其他沒啥事兒。”
李硯知身上也掛滿了藥材袋子,整個人都臃腫了一圈,聽到孟武的這番回答,直接衝他豎起了大拇指。
……
從琅湖回到村子,日頭已經西移。
遠遠能看到山腳下的屋子,冒起了炊煙。
孟昌民出門搬柴火,看到滿載而歸的兩人,拿著煙桿揮了揮。
“這次進山,收穫不錯嘛。”
李硯知和孟武兩人身上都裝的滿滿當當,顯然收穫頗豐。
“正好今晚可以吃煙燻野豬腿。”
孟昌民從孟武手裡接過野豬腿,順手就把搬來的柴火堆在外面。
李硯知也將採集好的藥材分批處理。
一直到晚霞滿天之際,方才完全炮製好。
“咋樣?”孟武坐在一旁看著,只覺得眼花繚亂,要是讓他學,肯定學不會。
“要是順利的話,應該能配出二十一份血玉膏。”李硯知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,
“還得準備些藥罐或者藥瓶,要不然沒地方放。”
“我待會兒去三爺爺那兒找,應該能找到。”孟武拍著胸脯保證。
李硯知又把煉靈丹的草藥處理好,裝進藥袋,“接下來幾天,我們先用血玉膏修煉,到時候剩幾份拿去縣城試試行情。”
“這麼好的東西拿去縣城賣?咱們自己用不就好了?”孟武不解,“需要藥材的話,等用完之後再進山採就是了。”
李硯知笑著解釋道,“如果能在縣城直接把需要的藥材都配齊了,這樣不僅省事,而且還能源源不斷賺到銀子。”
“到時候血玉膏能讓你吃到飽,家裡的生活也能得到改善。”
“往後學舍辦起來,也要花銀子,咱們得先準備起來。”
孟武點點頭起身,“這些我肯定都聽你的,我去三爺爺那兒把藥瓶找回來。”
“馬上就要吃晚飯了。”孟昌民喊了一聲。
“知道了。”孟武腳下的速度又快了幾分。
大概十分鐘後,
孟武像是被惡狗咬著攆似的,抱著一袋子瓶瓶罐罐跑回來。
“二叔,三爺爺是不是老糊塗了?我就拿了他幾個藥罐子,他就攆著要錘死我。”
孟武小心翼翼把布袋子放到李硯知跟前,生怕碰碎了。
“你那是幾個嗎?我看你把他家碗都拿過來了,能不揍你嗎?”
“明個兒送二百文錢過去。”
孟昌民用刀在野豬腿上切了一刀,看了眼肉色,又聞了聞散發出的焦香,“野豬腿好了。”
“去把鍋裡的青菜湯盛出來。”
三人又是一番忙活,這才穩穩當當坐下來吃晚飯。
孟昌民一巴掌拍開孟武伸過來的爪子,先給李硯知切了一大塊肉,然後才給孟武分,
“聽說你們在山裡救了捕獵隊?”
說起這個,孟武有一肚子話想說,“是李兄弟救的,我壓根都沒來得及動手。”
“那幫傢伙狗眼看人低,我都想揍他們兩拳。”
孟昌民也愣了一下,眼中掠過一絲震驚。
他之前聽捕獵隊回來說起這件事,也下意識以為主要是孟武動的手,李硯知最多也就解決一兩頭。
可孟武竟然說十幾頭山狼都是李硯知宰的。
這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?
難道是他看走眼了?
不可能啊,李硯知才來村子幾天?那時候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裡,有學識夠聰慧,但底子也真不好。
這才過了幾天,就直接脫胎換骨了?
孟昌民喝了口青菜湯,然後順手給了孟武一煙桿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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