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橫這莽漢子急的滿眼通紅,但孟武攔住他,沒讓他近前半步。
出事了!
李硯知趕緊上前,“小山和小川怎麼了?”
孟橫連話都快急的說不清了,“咳血,他們又咳血了,比以前還嚴重。”
“快去救他們……”
李硯知面色陡變,一把抓住孟武,急聲道,“帶路!”
孟武也反應過來,連忙鬆開孟橫,轉身就往村子裡跑。
李硯知也顧不上招呼其他人,趕緊跟上孟武,撒腿往村子狂奔。
孟橫還有其他聚過來的村民,也是緊趕慢趕跟在後面。
五分鐘後,
“嘭!”
孟武一腳踹開孟橫家的屋門。
李硯知氣喘吁吁衝了進去。
顧不得打量這簡陋的屋舍,他聽到裡屋有動靜,便直接大步走了進去。
孟母正坐在床邊垂淚,聽到外面的動靜,正要起身檢視,迎面就看到李硯知風風火火跨進了裡屋。
“我來看看孩子。”
李硯知走到床邊,瞳孔深處點點金光迅速浮現。
兩個孩子體內紊亂的氣血,很快便映入眼簾。
“怎麼會這樣!?”
“我走之前明明還好好的,怎會突然變成這番模樣?”
原本已經就快要順暢的氣血,此刻卻好像一團團亂麻絞在一起,不斷刺入血肉。
兩個孩子疼的連呼吸都無比困難,全身冒著冷汗。
李硯知先扶起床邊的小山,並指成劍,迅速點在其中一個氣血鬱結處。
先把所有鬱結的氣血打散再說。
果然,隨著鬱結氣血被一一打散,小山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緩下來。
示意孟母扶著小山,李硯知又把小川抱過來,如法炮製,將各處鬱結的氣血打散。
之後,才開始疏通散亂的氣血。
“我不在的時候,發生了什麼事?怎麼會這樣?”
最危險的情況解除,李硯知鬆了一口氣,開口詢問道。
孟母見兩個孩子的狀況終於好轉了些,又是喜極而泣。
屋外已經擠了十幾個人,這些人都伸長了脖子,想要看到裡屋的情況。
孟橫擠進裡屋,看到兩個孩子脫離危險,全身一鬆,噗通一聲癱倒地上。
整個人眼神都恍惚了。
村長這時走進來,驅散那些擠著看熱鬧的村民。
“村裡的孩子們打鬧,小山和小川沒打過,回來之後氣不過,所以就想練武。”
“孩子爸爸啥都不懂,就把《蟒蛇功》教給了兩個孩子。”
“然後就變成了這樣。”
孟橫也是委屈不已,“兩個娃娃吵著說打輸了就要打回去,我也沒辦法。”
“李教諭不是也說快要好了,我就想著應該沒什麼問題……”
李硯知聞言,忍不住回頭狠狠盯了一眼孟橫。
啥也不懂就亂教,教壞了還不知錯。
可真有你的。
孟母此時狂蹦亂跳的心終於平緩下來,聽到孟橫在那叨叨,一雙拳頭不停打在孟橫身上,邊打邊哭,
“說不讓你教,你偏教,娃娃好不容易不咳血了,又被你害成這樣!”
“要是兩個娃娃有個三長兩短,這日子沒法過了!”
孟橫也不敢躲,任由孟母在那發洩。
李硯知連忙阻止,“孩子現在需要靜養。”
他指了指剛剛隨手扔到一邊的兩包藥,“先把這兩副藥煮了,待會兒要用。”
“哦哦……”孟母聞言,趕緊止住哭鬧,拿起藥走出裡屋。
村長走到旁邊,輕聲詢問,“李教諭,孩子現在怎麼樣了?”
“幸虧回來的早,要是熬到明天,氣血衝擊內腑,那就不好說了。”李硯知答道,
“兩個孩子氣血大部分都已經通暢,正常情況下,修煉進度會比之前快不少,但又沒完全理順,所以在一些地方出現氣血逆行的狀況。”
“這一逆行,問題就出來了。”
“氣血堆積的越快,反而造成了更大的損傷。”
“我剛剛把堆積鬱結的氣血打散,再重新梳理,原本明天差不多就能完全好的,現在估計得再養兩天了。”
聽到孩子沒出大事,村長也不禁鬆了口氣,然後一柺杖杵在孟橫身上,“快滾出去給孩子煮藥。”
孟橫不敢還嘴,趕緊爬起來。
裡屋只剩下了村長和李硯知兩個大人。
“多謝李教諭了。”村長拄著柺杖,坐在一邊。
“村長不必客氣,他們現在也算是我的學生。”李硯知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梳理氣血上。
在裡屋忙活了一個時辰,事情終於告一段落。
兩個孩子喝完補血湯藥,總算能舒舒服服睡一覺了。
李硯知剛要離開屋子,被村長拉住了胳膊。
“李教諭......”
“村長有何事?”李硯知詫異回頭。
下一刻,村長竟緩緩躬下身,“老朽前幾日衝撞了李教諭,還請李教諭恕罪。”
李硯知微微一怔,連忙攙扶起村長,“村長,您這是做什麼?”
村長臉上的皺紋藏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,他雙手微微顫抖,卻緊緊抓著李硯知的手,生怕李硯知離開,“李教諭,我懇請您能留下來......”
“我們孟家村被外面的方士欺負怕了,所以,所以才會在最開始,對李教諭不敬。”
他渾濁的雙眼裡,似有淚水積蓄,他老朽乾瘦,常年撐著孟家村的硬骨頭,竟雙膝彎曲,眼看就要跪下,“李教諭,請你救救孟家村......”
李硯知一把抓住村長,“使不得,使不得,村長,您這是在折我壽啊。”
村長眼巴巴地看著李硯知,眼神中滿是懇求。
良久,李硯知長嘆一聲,在老人的懇切的目光下,緩緩開口道,“我試試吧......”
走出裡屋,李硯知對孟橫叮囑道,“千萬不要隨便教孩子練那個《蟒蛇功》了。”
“這種功法比較霸烈,成年人都不一定受得了,更何況兩個娃娃?”
“等他們養好身子後,我會親自教他們練武,不用著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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