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細密的秋雨矇住了天,壓得人就快要喘不過氣來。
孟家村之所以能在青壯一輩扛不起事的時候,還能在蒙鄉牢牢佔據前列。
正是因為這些老一輩還活著。
他們源源不斷為孟家村輸血,也是孟家村最後的底氣所在。
可今天,老一輩們沒了,還是以如此慘烈的姿態被一個人屠殺。
為孟家村頭上遮風擋雨的傘,徹底斷了。
“三叔,接下來怎麼辦?”孟昌民沒有多做爭辯,開口詢問道。
村長坐在孟風身邊,長嘆一聲,“做兩手準備。”
“首先挑選一部分人,去郡城避禍。”
“剩下的人守住村子,報官請援,準備殊死一搏。”
“舉村遷移是不可能了,目標太大,速度太慢,一旦被盯上,逃都逃不掉。”
“不如留下來,做出魚死網破的架勢,為離開的人吸引更多注意力。”
這是拼死也要為孟家村留下火種。
“那我們抓緊確定離開人選。”孟昌民重新抓起煙桿子,“現在時間不等人。”
李硯知能清晰感受到他們的憤怒,可是憤怒裡又夾雜著深深的無奈。
邪方再次對孟家村出手,而且一出手就是石破天驚,直接把孟家村的脊樑柱抽了出來。
孟家村沒了庇護,不提這邪方,就連蒙鄉其他村子都比不過,只會被慢慢吞食。
李硯知來後兩個月,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大好局面,瞬間被人攔腰斬斷。
哪怕再多給一年時間,情況都會大為不同。
現在的孟家村,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。
容不得半點差錯。
“青壯一輩……孟武。”孟昌民率先說出一個名字。
村長點頭。
“小一輩……孟高、孟山、孟川、孟河、孟兆......”孟昌民還準備說下去,但被村長攔住了。
“太多了。”
簡簡單單三個字,就讓孟昌民瞬間紅了眼,
“這些可都是好孩子啊,修煉刻苦認真,天賦也很好……”
村長搖頭,“太多了。”
“按照李先生的分班標準,甲班十二個孩子都是好種子,但人數一多,就意味著目標變大,最多隻能三個。”
“至少也得有五個吧……”
李硯知感覺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。
這些都是他的學生。
他們每天過來都會禮貌地向自己行禮,還會給他分好吃的零嘴。
現在,他們甚至還在開心度過自己一天的假期。
可就在此時此刻,他們的命運已經被擺上了桌面,甚至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。
就因為那該死的邪方!
李硯知心裡蹭的冒起一團火,因為自己的學生,也因為那些死去的老人。
他想把它壓下去,可這團火卻越壓越旺。
我該做些什麼?
我可以做些什麼!?
是的,我該做些什麼!
李硯知咬咬牙,打斷了二人的爭論,“村長,二叔,村裡還有其他底牌嗎?”
村長和孟昌民看過來,“李先生的意思是……?”
“如果村子裡還有隱藏力量的話,我們不一定會輸!”李硯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,
“此人雖然將所有老一輩都殺光了,但莊老先生卻能拼死拖延片刻,讓風老先生逃出來。”
“這就說明,此人的實力雖然很強,但還沒強到令人絕望的程度。”
“我想知道,莊老先生能爆發出的極限力量有多大。”
村長和孟昌民聽出了李硯知的意思。
他想打!
孟昌民也被李硯知的話說動,“是啊,三叔,我們還有機會!”
“等孟武回來……只要能成,孟家村就能保得住。”
村長沉默片刻,對李硯知沉重說道,
“五萬斤!莊哥的銅皮鐵骨,配合另一位老兄弟的巨力方術,半刻鐘內最強可以打出五萬斤拳力。”
“那個邪方,保守也要發揮出六萬斤巨力,否則……我那些老兄弟不可能敗的如此慘烈……”
“但考慮到孟風能逃出來,說明此人當時施展的力量,應該沒有超出莊哥銅皮鐵骨承受的極限,也就是七萬斤。”
六萬斤到七萬斤!?
李硯知瞳孔驟然一縮,不是沒有機會。
“嘭!”
這時,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,下一刻,木門被人用力拍開,
“昌民,出事了……”
屋內三人被驚得心跳加劇,看向門口。
來人看到屋子裡的場景,也被嚇了一跳,但他來不及多想,看到村長後急忙說道,
“村長,不好了,捕獵隊被武家村的人抓走了!”
“只有孟武被放了回來,武家村人說,要……要……”
來人有些為難地看向李硯知。
“有什麼事就快說!”村長呵斥道,事情接踵而至,不斷砸向本就已經斷了脊樑骨的孟家村。
村民一咬牙一跺腳說道,“武家村放出話來,要李先生親自過去贖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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