欣賞了七皇子的醜態之後，樓雁回在皇帝的安排下先是回了自己的荷花苑。
他說明日會給自己送來一份大禮，還說樓雁回一定會喜歡的。
既然是皇帝送的，自然就是世間最好的。
樓雁回坐在銅鏡前，仔細的看著鏡子中自己的面孔來。
上面的淚痕斑斑點點，眼尾還有些泛紅，明明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，可是那雙眼底滿是寒意。
【來了來了，沈青頤還是沒有離開，這不就折返回來看戲了嗎。】
【什麼叫做看戲啊，我們的暴君分明是來看大小姐的，不然的話怎麼會親自爬牆頭？】
【強強聯手的話，不是，我真的已經開始期待起來了。】
【大小姐，你低頭看看啊，暴君的影子就在這裡貼著你的呀！】
似乎是為了印證彈幕說的話，樓雁回微微垂眸，微微眯了眯眼睛。
自己身後的燭火有些微弱，折騰了那麼一段時間，早就是深夜了。
燭火搖晃的時候，自己的影子也跟著微微搖晃，顏色也是一會兒深一會兒淺的，影影綽綽的黏在地面上。
依稀之中，樓雁回的確是看見了自己的腳踝處多出來一處影子。
樓雁回一聲不吭遣散了自己房中的所有人，這才漫不經心的開始拿起打溼了的帕子擦拭著臉上的淚痕。
她輕輕的說道：“九皇子怎麼還沒有回去？陛下不是說了讓九皇子回去面壁思過嗎？”
今日這場宴會才算是熱鬧非凡啊，小神醫搖身一變變成了庶女，還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。
不僅如此，來此赴宴的兩位皇子，一個被閉門思過，另一個更是慘，竟是被杖責了。
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，似乎是有人在不緊不慢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裳。
樓雁回從自己的銅鏡中看見了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男子，卻只是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，看得並不真切。
樓雁回剛想回頭，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便是悄無聲息的落在了自己的脖頸上。
沈青頤的聲音很是冷淡，“不要回頭，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。”
只是垂眸看了一眼放在脖子上的寒刃，樓雁回便是輕笑了一聲，隨即繼續擦起臉上的淚痕來。
“深夜造訪，九皇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。”
沈青頤的聲音也不似白日裡的那般溫柔，反倒是多了一層的寒意。
想必現在才是真正的沈青頤吧，“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麼？”
最開始的時候他原本以為樓雁回只是想要借勢教訓樓家欺負她的人，可是現在沈青頤覺得事情不僅僅是這樣的。
樓雁回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，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。
“九皇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，憑什麼覺得我會回答你的問題？”
搭在脖頸上的刀刃朝著自己的面板貼近了幾分，嬌嫩的肌膚立即便是被劃破了一道輕輕淺淺的口子，往外流出了鮮血。
可是樓雁回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的，反倒是鬼使神差一般的伸出食指蘸了蘸脖頸的血跡。
隨即便是當著沈青頤的面，直接將自己的血液當做了口脂，直接點了上去。
紅唇似血，在黑夜裡總是格外的謠言。
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