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夕瑤其實還算是淡定,就算是皇帝來了的話又能怎麼樣?樓雁回始終是那個大逆不道的逆女。
不管怎麼樣,所有的人都是向著自己的,皇帝怎麼可能只輕信她一個人的話?
救命之恩自然是大事,可是那位可是治理全國上下萬民的陛下,這些計謀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?
想到這裡,樓夕瑤低垂著的眼眸滿是笑意,說吧說吧,你說的越多,你死得便是越快。
正在等待著的時候,樓雁回卻是突然重新跪在了皇帝的跟前。
她雙手舉過頭頂,行了一個大禮,額頭緊緊的貼著自己的手背,沒有抬起的意思。
她的聲音鑑定,卻是言辭懇切。
“陛下,臣女有罪,還請陛下責罰。”
皇帝起初臉上是帶著溫柔的笑意的,但是聽到樓雁回這麼說之後,卻是有了些凝固。
他人雖然沒有來,但是這裡發生的每件事都不可能逃過他的耳目。
從樓雁回送出的那份賀禮開始再到剛才七皇子的暴怒,每一句話,每一件事兒自己都是格外的清楚。
但是現在他還是來了興趣,“你說,你有什麼罪?”
樓雁回深吸了一口氣,隨即說道:“臣女大逆不道,出手傷了祖母,出言不遜頂撞長輩。作為兒女,沒有盡孝,在我昏迷的這段日子未曾陪伴在祖母父親的身側。”
說到這裡的時候,樓雁回稍稍停頓了一瞬,隨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樓無路的方向。
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不僅如此,任由父親將私生女帶回宅院,卻還要裝聾作啞,沒有行到勸誡的責任,此為不仁不孝。”
她的話還在繼續,一字一句都像是對在跪的人中的敲打。
大廳內的人格外的安靜,只剩下樓雁回的字字鏗鏘,但是仔細去聽,還能聽見她話語中的哭腔和隱忍。
“其次,臣女公然頂撞七皇子,更該定罪。”
皇帝的聲音很淡定,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和,只是言語中夾雜著不怒自威的王霸之氣。
“按照你的話來說的話,該定罪的難道不該是你的父親麼?”
聞言,樓無路的心中一慌,連滾帶爬的移動到了樓雁回和皇帝的跟前。
“陛下,不是這樣的,陛下,不是這樣的!”
皇帝微微皺眉,似乎是看著樓無路狼狽的樣子有些厭煩,但是身子卻是未動彈一絲一毫的。
身側的侍衛是皇帝的心腹,往往只是一個輕微的表情便是能猜到陛下的心思。
侍衛一腳便是踩在了樓無路的肩上,他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樓無路,只是滿臉的淡漠。
樓無路自知自己和皇帝的距離太近了,又連忙往後爬了幾步,“陛下,不是這樣的!”
他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身邊的樓雁回,“都是樓雁回這個丫頭,實在是不像話,今日所有的事兒都是她鬧出來的!”
皇帝漫不經心的轉動著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,輕飄飄的說道:“哦,這樣啊,那樓夕瑤是不是你的私生女?”
只是一個輕飄飄的問題,卻是讓樓無路渾身都忍不住的戰慄起來。
在皇帝這個天下之主的面前,他哪裡還敢說什麼假話?
但凡有一句話不對,那便是滿門抄斬的下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