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風呼嘯,山林間白雪皚皚。柳三江跟在柳家貴身後,揹著一把老舊的弓箭,踩著厚重的積雪艱難前行。
山路崎嶇難行,積雪覆蓋了所有的凹凸不平,讓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的風險。寒風吹過,捲起細碎的雪花,打在臉上生疼。
“這雪下得可真不是時候。”柳家貴停下腳步,抬手擦了擦臉上的雪水,“不過也好,下雪天最適合打獵了,動物的蹤跡特別明顯。”
柳三江點點頭,目光掃過周圍的雪地。確實,在這片白茫茫的世界裡,任何痕跡都格外醒目。
“射箭這門手藝,說難不難,說簡單也不簡單。”柳家貴一邊走一邊說道,時不時用手撥開擋路的枝椏,“最重要的是手要穩,心要靜。你小子手穩,學起來應該比我當年容易。”
“老屠生教我剝皮的時候也這麼說。”柳三江隨口應道,心思卻飄到了別處。
柳家貴腳步一頓,側頭看向柳三江,眼中閃過一絲詫異:“老屠生也這麼說你?”
“嗯。”柳三江低著頭,看著自己踩出的腳印,“他說我手穩,學什麼都快。”
“那就是你的問題了。”柳家貴笑著搖搖頭,“你爹生前也常說,你這孩子就是腦子靈光,學啥都快。就是以前不愛出門,要不是送三疆,也不會遇上那檔子事。”
柳三江沉默了。那件事確實改變了他很多,也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世界。寒風吹過,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,他下意識地裹緊了衣服。
“等等。”柳家貴突然停下腳步,蹲下身子仔細檢視地面,“看到沒有,這是山雕留下的痕跡。”
柳三江湊近看去,雪地上確實有一串細小的腳印,排列整齊,像是某種鳥類留下的。
“不過得小心,野山雞的腳印和山雕的差不多,容易看錯。”柳家貴從懷裡掏出一根細繩,手法嫻熟地在雪地裡挖了個小坑,“來,看我怎麼下套子的。”
柳三江好奇地看著柳家貴的動作。只見他先是清理出一小塊空地,然後用細繩做了個簡單的套索,最後又用雪將周圍掩蓋得自然。
“二哥,這麼簡單的套子真能行嗎?”柳三江忍不住問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。
“能不能行,就看它們的命了。”柳家貴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雪,“山裡頭有更好的套子法子,但現在大雪封山,只能用這個。再說了,有時候最簡單的辦法反而最有效。”
柳三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確實,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,能用的東西都很有限,過於複雜的陷阱反而不實用。
兩人繼續往前走,一路上又下了七八個套子。每個位置都經過柳家貴精心挑選,或是在動物必經的小徑上,或是在覓食的地方附近。
“行了,咱們先去練箭。”柳家貴說著,帶著柳三江往山上走,“前面有個好地方。”
穿過一片光禿禿的樹林,眼前豁然開朗。一個被群山環繞的山谷出現在眼前,積雪覆蓋,一片銀白。陽光照在雪地上,反射出耀眼的光芒。
“這是咱們屯子的地。”柳家貴指著山谷說道,“等雪化了,你就能看到了。這裡的土地雖然不多,但是肥沃得很。”
“咱們屯子還有地?”柳三江有些驚訝,他從小在屯子里長大,卻從未聽說過這片土地。
“當然有,一家一戶都分了地,就連老銃生他們家也有。”柳家貴說道,“你家有十六畝,以前都是三疆在種。”
柳三江心中一動:“這麼多?”
“是啊,當初按人頭分的,你家五口人,每戶都分了幾塊。”柳家貴解釋道,“現在三疆走了,這地就得你來種了。”
“政府那邊......”柳三江欲言又止,心中有些擔憂。
“應該沒事。”柳家貴擺擺手,“這都是咱們自己開的荒,而且就這麼點地,政府不會在意的。再說了,現在誰還管得了這麼多?”
柳三江點點頭,確實,在這個年代,這點地政府確實不會太在意。
“走,下去看看。”柳家貴帶著柳三江往山谷走去,“這地方冬天總有野物進來,說不定能碰上點好東西。”
兩人沿著山邊走著,柳家貴突然停下腳步,做了個噤聲的手勢。
“看那邊。”他小聲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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