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聽說今年雪大，打獵不容易，你們還能抓到野豬，真是能幹。”陳衛的語氣中帶著讚許。
柳三江察覺到陳衛話中有話：“軍哥，有什麼事就直說吧。”
“就是跟你不用拐彎抹角。”陳衛正色道，“縣裡決定在各個屯子派駐軍人，趁農閒時節對年輕人進行軍事訓練。先從你們柳家寨開始，組建民兵隊伍，一起剿滅黑柱豹。”
“不只是剿匪吧？”柳三江若有所思地看著陳衛。
“對，後續會成立護林隊、巡山隊，長期負責山區安全。”陳衛解釋道。
柳三江心中一動，這是要給編制的意思。他放下水杯，思索著這個訊息背後的含義。
“明天你們回去時，我會派一個同志跟著。”陳衛繼續說道，“時間緊迫，黑柱豹那邊肯定會有動作。就從柳家寨這個模範屯開始！”
“明白！”柳三江點頭，“我這就寫個清單，列出需要的物資。”
臨走前，柳三江突然問道：“軍哥，我能參加民兵嗎？”
“你啊，”陳衛笑了，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，“年紀還小，民兵就別想了。不過可以讓你當少年先鋒隊的隊長。”
“啊？”柳三江愣住了。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。
自己都快十五了，竟然還要帶少先隊？看著一群小屁孩，光是想想就讓人頭大。
夜已深，月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。柳三江站在窗前，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山影。寒風吹過，帶來陣陣涼意。
“軍哥，”柳三江突然開口，“你說黑柱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動手？”
陳衛沉默片刻：“可能是因為部隊主力南下，他們覺得機會來了。”
“但他們應該知道，就算沒有正規軍，我們屯子裡的人也不好惹。”柳三江皺眉道。
“所以他們先下手為強，”陳衛的聲音低沉，“想趁我們還沒準備好的時候打我們個措手不及。”
柳三江握緊拳頭：“那我們更要抓緊時間了。”
“對，”陳衛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所以從明天開始，你就要帶著少先隊的孩子們好好訓練。雖然他們年紀小，但也要學會保護自己。”
柳三江點點頭，心中的失落感漸漸消散。行，少先隊就這樣吧，總比什麼都幹不了強。
“去休息吧，”陳衛說道，“明天還要早起趕路。”
柳三江躺在簡陋的床鋪上，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。他想起了屯子裡的孩子們，想起了那些天真爛漫的笑臉。
也許，帶領少先隊也不是什麼壞事。至少，他還能為屯子裡的孩子們做點事。這些孩子將來也會長大，也會成為保護家園的力量。
窗外，月光漸漸被烏雲遮住。寒風依舊在呼嘯，但柳三江的心卻漸漸平靜下來。
明天，就是新的開始。雖然不是他最初期待的那樣，但每一個角色都有其存在的意義。
就這樣，柳三江在這個寒冷的夜晚，開始了他人生的新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