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風呼嘯的深秋,柳家寨外的山林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站住!你個兔崽子!”柳家旺的怒吼在林間迴盪。
小虎子撒開腿狂奔,三福緊隨其後,兩人在山林間東躲西藏。身後,柳家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。
“三福叔,快跑!”小虎子一邊跑一邊回頭喊道。
三福心裡暗叫不好,這下闖大禍了。他本想帶小虎子去山裡玩玩,誰知這孩子不聽勸,非要往深處跑。要是讓三哥知道了,非打斷他的腿不可。
“往屯子方向跑!”三福氣喘吁吁地喊道。
兩人拼命往屯子跑去,身後柳家旺的怒罵聲越來越近。突然,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旁邊的灌木叢中傳來。
“什麼東西?”小虎子嚇得一個趔趄。
話音未落,一隻體型碩大的花鹿從灌木叢中竄出,直接朝著屯子的方向奔去。
“花鹿!”三福驚撥出聲。
柳三江正在屯子口劈柴,忽然聽見一陣嘈雜聲。抬頭一看,只見一隻花鹿朝這邊狂奔而來,後面跟著小虎子和三福。
他眼疾手快,抄起一旁的獵槍,瞄準花鹿就是一槍。
“砰!”
花鹿應聲倒地。
柳家旺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,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。
“三哥神槍法!”三福興奮地喊道,但看到柳三江陰沉的臉色,立刻噤聲。
柳三江放下獵槍,冷冷地看著三福:“帶著小虎子往深山裡跑?”
三福縮著腦袋,不敢直視柳三江的眼睛。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往下滴,也不知是跑的還是嚇的。
“三哥,我...我就是...”
“閉嘴!”柳三江厲聲打斷,“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命太長了?”
小虎子躲在三福身後,怯生生地說:“三叔,不關三福叔的事,是我非要去的...”
“你也閉嘴!”柳家旺一把揪住兒子的耳朵,“回家再收拾你!”
這時,藥醫拄著柺杖慢悠悠地走了過來。他看了看地上的花鹿,又看看幾人,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孫醫生。”柳三江恭敬地打招呼。
藥醫蹲下身子,仔細打量著花鹿:“好傢伙,這花鹿可真是個寶貝。”
柳三江轉頭對三福說:“回屋面壁到吃飯,接下來這七天,咱們全村得絕食似的不能碰葷腥。”
“三哥,我...”三福還想說什麼。
“十天!”
三福不敢再多說,灰溜溜地往家走去。他知道,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。要不是當著藥醫的面,三哥非得打他一頓不可。
藥醫繼續研究著花鹿:“三兒啊,這隻渾身雪白的花鹿,彷彿是被什麼吸引似的,一路歡快地蹦進了村子?”
“嗯,追著進來的。”
“你小子運氣真是沒誰了,”藥醫撫摸著花鹿的皮毛,“我這把年紀還是頭一回見著花鹿自個兒往屯子裡鑽的。這花鹿啊,渾身都是寶。鹿血能入藥,鹿角補腎陽,鹿皮能製革,連毛都有用處。”
他拿起掉落的鹿角仔細端詳:“瞧這鹿角,份量十足。要是趕上鹿茸,那更是值錢,能跟塞北三珍比肩了。”
“塞北三珍?”柳三江好奇地問。
“就是雪蓮、狐裘、玉龍草。除了玉龍草,另外兩樣你怕是沒見過,都是稀罕物件。”藥醫繼續說道,“現在天冷,看不出白斑來。等到夏天,身上就會顯出紅黃相間的花紋,好看得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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