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紀小不要緊，本事大就行。擱在從前，這就夠拜師學藝的了。”司屠夫說著，又瞪了兒子一眼。
見陳建民尷尬難當，柳三江趕忙打圓場：“老屠生，全兒是沒機會上山，要是多練練，今天這野豬說不定就是他打的。再說了，他讀書多，將來能考大學，比我們這些整天在山裡轉悠的強多了。”
“他？”司屠夫冷哼一聲，“他可沒這本事。整天就知道看書，連個兔子都打不著。”
“老屠生，您不讓他上山，怎麼知道他沒本事？”柳三江繼續勸說，“我第一次跟老銃生進山，差點把命都丟了。後來經過幾次歷練，才有了今天。人都是這樣，沒有誰天生就會。”
司屠夫沉默片刻，若有所思：“你說得對，回頭我帶他進山轉轉，教教他，別整天在屯子裡閒著。讀書是好事，但咱們山裡人，總得會點保命的本事。”
陳建民眼睛一亮，如釋重負地看向柳三江，用口型說了聲“謝謝”。只要父親鬆口，就有希望了。
老火銃適時插話：“老刀，別光顧著說話，趕緊把東西運回屯子，別讓山裡野物聞著味來了。這野豬血腥味重，容易引來狼群。”
眾人這才想起正事，循著柳三江指引的方向前行。柳家智跟在後面，滿心好奇這個被父母誇讚的少年到底有多厲害。
當看到那頭野豬時，柳家智驚得說不出話來。這野豬比上次帶回來的兩頭狼加起來還要大！夠吃到年後了！
“不錯，這最少二百斤。”司屠夫蹲下身子仔細打量，“三兒確實有兩下子，這一槍打得很準，正中要害。”他吩咐柳家智等四個小夥子用繩子將野豬綁好，準備帶回村裡。
“三兒今年有口福了！”一個大嫂子笑著說，“二百來斤的野豬，夠吃到臘月了。這肉曬成臘肉，那味道，想想就流口水。”
“二嬸子，回頭問問你家當家的，咱們也跟三兒學學，進山打點野味。”另一個婦人說道，“這馬上過年了，光吃地瓜蘿蔔可不成。”
“我家那口子最近身子不太爽利。”二嬸子嘆了口氣。
“那就悠著點，晚上也別太折騰。”有人打趣道。
“去你的，哪有天天折騰，俺家男人牛得很！”二嬸子佯裝生氣，臉上卻帶著笑意。
眾人鬨堂大笑，連司屠夫也忍俊不禁。柳三江也被逗樂了，這大嫂子是真敢說。山裡人就是這樣，說話直來直去，不拐彎抹角。
“那咱們回屯子吧？”有人提議。
“就帶一頭野豬回去？另一頭不要了？”老火銃突然開口，語氣平淡。
眾人一愣。
“還有一頭？”
“那邊還有，過去看看。”老火銃指了指不遠處的灌木叢。
人群沿著老火銃指引的方向走去，越走越快，眼睛瞪得越來越大。當看到那頭如小山般的野豬時，所有人都驚呆了。這野豬躺著都有腰高，目測至少五百斤！
“這...這......”連司屠夫都說不出話來。
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子，一次打到兩頭野豬，而且還有一頭是這種龐然大物！這讓屯子裡其他年輕人還怎麼活？這本事，拼了命也學不明白！
柳三江站在一旁，心中卻想著那隻神秘的白狐。他總覺得，今天的遭遇，似乎預示著什麼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