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呦，你行啊？終於能簽上大名了？”關虎不甘示弱，挑釁地看著柳為民。
“那當然，比你強多了！”柳為民挺起胸膛。
柳三江看著兩人鬥嘴，不禁莞爾。這關虎也是個人物，當年在關外軍做過自己大爺的親兵，後來跟著一起加入抗聯打鬼子。他那名字還有個典故，說是他爹特意找道士起的，要求簡單好寫。結果這名字倒是簡單，但也不知道是道士聽錯了還是故意的，“刁”和“千”這兩個字，無論繁體簡體都一模一樣。
反倒是柳為民，那名字用繁體寫起來夠嗆，光是“襯”字就夠他抓掉半把頭髮。每次寫到這個字，他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名字改了。
“行了行了，”柳三江適時打斷兩人的爭執，“大家的份我都準備了，主要面向娃娃們，大人就隨便點。”
他環視四周，目光掃過每一張期待的臉龐：“早就說過，只要把自己和家裡人的名字學會寫，就有獎勵。要是能寫信就更好，哪怕像躍春哥那樣寫滿巧巧也行。”
“哈哈哈！”眾人爆發出一陣笑聲。
柳躍春站在人群中，尷尬地撓著頭：“這不是還在學嘛...”
倉房裡人頭攢動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期待的氣息。屯屯長走到最前面，清了清嗓子：“今天的事大家都知道了，本來是給孩子們的，結果全來了。要是沒拿到東西可別急啊！”
“哪能呢！”
“我們就是來看看熱鬧！”
“能有這樣的好事就不錯了！”
眾人紛紛應和，臉上都帶著笑意。
屯屯長滿意地點點頭，把小虎子拉到身邊。小傢伙昨天還在哭鼻子，今天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了。
柳三江站在眾人面前，聲音洪亮：“村裡頭頭一回搞文化課，有的人進步很快，有的還需要努力。”
村民們臉上帶著期待的神色，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。孩子們則坐立不安，時不時偷瞄著柳三江身邊的大箱子。
“咳咳。”柳三江清了清嗓子，示意大家安靜下來。
人群漸漸安靜，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又期待的氣氛。
“今天是咱們書屋第一次發獎，”柳三江環視四周，“先說說努力晨曦獎。”
這是最基礎的獎項，只要進過教室的人都能拿到。他彎腰從身邊的箱子裡拿出一個個精緻的小木盒，開始挨個分發。
“哎呦，這盒子做得真好。”老趙頭捧著木盒愛不釋手，粗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盒子表面的紋路。
“三叔的手藝沒得說。”旁邊有人應和道。
“這盒子能裝不少東西呢。”又有人說。
看著大家臉上洋溢的笑容，柳三江嘴角不自覺地上揚。他繼續從箱子裡往外拿東西，動作輕柔而堅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