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次是什麼時候?”柳三江一邊問,一邊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植物。
“讓我想想...”柳躍春摸著下巴回憶道,“應該是抗戰勝利前吧,那會兒我還年輕,經常在山裡轉悠。”
藥醫輕笑一聲:“那都多少年了,再說冬天來,這些葉子都枯萎了,自然看不見。山裡的東西,一年四季都在變化。”
他蹲下身子,手指輕輕拂過一片葉子,對柳三江詳細講解起來:“你看這些人參葉,有的只有幾年,葉子小巧玲瓏。但那些長出巴掌大小葉子的,至少都有五年以上的年份了。”
“這麼說,這些都能採了?”柳三江眼睛一亮,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。
“不急。”藥醫擺擺手,語氣沉穩,“年份小的先留著,讓它們繼續生長。你看這片最大的,周圍還有幾株十多年的老人參。這是山裡的規矩,得講究個傳承。”
他指著前方感慨道:“山裡有個說法,只要有一株五瓣掌形葉的人參,周圍必定會長出一大片不同年份的。就像人家一樣,繁衍生息。咱們採藥的,也得講究個可持續。”
柳三江迫不及待道:“孫醫生,咱們開始挖吧,我也跟著學學。”說著就要動手。
“先別急。”藥醫按住他的手,示意柳躍春幾人在周圍警戒。他開始清理出一小片空地,動作嫻熟地堆起一堆枯枝落葉,“來,先生堆悶煙。”
“這是為什麼?”柳三江好奇地問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藥醫的動作。
“山裡蚊蟲多,挖人參得花不少時間,用煙燻能驅趕蟲子。”藥醫一邊解釋,一邊從布袋裡拿出各種工具,“以前的老山客還要祭拜上香什麼的,不過有狐仙君罩著,咱們就不用那麼麻煩了。”
他開始仔細地教導柳三江:“挖人參要離根部至少一尺半遠,先挖個圓圈,這樣能保護根鬚。用骨片工具,千萬別用鐵器,會傷著人參。每一下都要輕,都要穩,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。”
柳三江看著藥醫那穩健的手法,不由得暗暗佩服。這一株人參,藥醫挖得極其認真,每一剷土都小心翼翼,生怕傷著寶貝。時間一點點流逝,太陽漸漸西斜,可這株參還沒見著完整的模樣。
“天快黑了,孫醫生。”柳躍春看著漸暗的天色,提醒道。
藥醫抬頭看了看天色,額頭上的汗水在暮色中閃著光:“這活今兒幹不完咯,不過得連夜幹。這種好東西,不能半途而廢。”
“這深山老林的,晚上太危險了吧?”柳躍春擔憂道,“山裡野獸多,萬一遇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...”
柳三江卻說:“孫醫生,咱們先休息一晚。這東西又跑不了,休整一晚明早繼續。附近有個老木棚,咱們去那歇腳。”
藥醫思索片刻,最終點頭同意:“也好,就聽三兒的。年輕人考慮得周到。”
他小心地回填了些浮土,做好記號,一行人來到不遠處的木棚。木棚雖然簡陋,但好在能遮風擋雨。生起火來,煮上一鍋熱湯,倒也有了幾分溫暖。
晚上吃飯時,柳三江端著碗,忍不住問道:“孫醫生,這株得挖多久?”
“至少兩天。”藥醫喝了口湯,慢悠悠地說,“這是六瓣掌形葉的百年參,不比那些十幾年的,半天就能搞定。這種寶貝,得慢工出細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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