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，多盛點。”他端著碗，貪婪地嗅著飯香。
徐芳笑罵道：“就你能吃，一天到晚也不見長肉。”
陳陽正要反駁，忽然想起林穎那副餓壞了的樣子。他猶豫了一下，還是多盛了一碗粥，打算一會兒給她送去。
上午的時間過得飛快，陳陽剛做完一份營銷方案，準備起身活動一下。突然，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讓...讓一讓。”熟悉的聲音裡帶著哭腔。
陳陽轉身一看，差點倒吸一口冷氣。林穎的左手食指幾乎被割開，血肉模糊，鮮血順著手指往下滴。她的臉色煞白，額頭冒著冷汗。
“怎麼回事？”陳陽連忙抓起桌上的紙巾，替她按住傷口。
“想做個垃圾箱，結果......”她忍著疼痛，聲音有些發抖，“鐵皮太鋒利了。”
“胡鬧！”陳陽心疼又生氣，“這種事找我幫忙不就行了？”
林穎咬著嘴唇不說話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“趕緊上鎮上處理傷口。”陳陽二話不說，拉著她往外走。
四輪摩托的引擎轟鳴聲在山路上回蕩。林穎緊緊抓著陳陽的衣服，聲音隨風傳來：“你慢點，慢點啊！”
陳陽沒有減速。他知道，這丫頭為了村子環境受了傷，作為男人，這時候可不能磨磨唧唧。山路崎嶇，車輪碾過石子，激起一路塵土。
在鎮上醫院處理完傷口，已經是下午了。陳陽看著林穎包紮好的手指，心裡五味雜陳。
“以後這種事，讓我來做。”他低聲說。
林穎抬頭看了他一眼，欲言又止。最後只是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回程的路上，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。陳陽放慢了車速，任由微風吹拂。他忽然發現，這個總是和自己針鋒相對的丫頭，其實也有這麼讓人心疼的一面。
第二天一早，陳陽就拎著工具箱去了林穎說的地方。他要把那個沒完成的垃圾箱做好，免得這丫頭又要自己動手。
遠處，林穎站在晨光裡，正笨拙地用沒受傷的右手撿垃圾。她的身影被朝陽鍍上了一層金邊，像是一幅溫暖的畫。
陳陽站在原地看了許久，直到小鹿在一旁不耐煩地蹭了蹭他的腿。他這才回過神來，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。
“走吧，小鹿。”他摸了摸梅花鹿的腦袋，“我們也該幹活了。”
陽光漸漸升高，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。山間的露水在陽光下閃閃發亮，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鑽。風裡裹挾著泥土的芬芳，還有若有若無的野花香。
這個清晨，因為那個默默付出的女孩，變得格外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