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熹微，陳家灣的晨霧還未散盡。青灰色的天際線若隱若現，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芬芳，夾雜著淡淡的露珠清香。
陳剛一家三口已經早早起身，駕著兩輛板車往沙灘趕去。軲轆碾過泥土小徑，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，在寂靜的清晨格外清晰。
四月的清晨帶著絲絲涼意，陳陽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外套，打了個哈欠。昨晚送走林老後，那份惆悵和不安依舊縈繞在心頭，怎麼也無法驅散。
“昨晚又熬夜研究那些古籍了？”李母看著兒子疲憊的神色，關切地問道。
陳陽搖搖頭，扯出一抹笑容：“沒事，就是有點沒睡好。”
梅花鹿邁著輕快的步伐，在前面蹦蹦跳跳。晨露沾溼了它的蹄子，在地上留下一串串溼潤的印記。旺財緊跟其後，時不時發出興奮的吠叫聲。豆豆則是揉著惺忪的睡眼，趴在陳陽肩頭，一副沒睡醒的慵懶模樣。
“得抓緊時間，摘西瓜要趁早。”陳陽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盤算。
這片瓜地是他精心照料的心血。前些日子，他偷偷在瓜地裡澆了些泉水，這批西瓜比別家提前了半個月上市，自然能賣個好價錢。不過想到泉水的特殊之處，他又不禁蹙眉。
來到瓜地，陳陽蹲下身子，仔細觀察起來。判斷西瓜是否成熟，最簡單的就是看鬚根。當鬚根枯萎時，就說明瓜已經成熟了。
“爸，您看這邊這幾個，鬚根都幹了。”陳陽指著幾個形狀飽滿的西瓜說道。
陳剛湊過來看了看，讚許地點點頭：“不錯，看著品相就好。”
陽光漸漸驅散了晨霧，陳陽拿出剪刀，開始認真地挑選成熟的西瓜。每剪下一個，他都小心翼翼，生怕傷到瓜藤。這些瓜藤還要繼續結果，可不能因為操之過急而毀了後續的收成。
這批西瓜個頭適中，大約十來斤一個，不會太大顯得笨重，也不會太小失了價值。陳陽一次能挎三個，他父母則是每人抱兩個，三人配合默契地往板車上搬運。
花皮西瓜條紋分明，深淺相間，瓜皮光滑鋥亮，看著就讓人食慾大動。陳陽忍不住掂了掂手中的西瓜，結實的份量讓他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咔嚓！”
突然一聲脆響傳來，陳陽循聲望去，只見豆豆不知何時跑到了瓜地裡，正對著一個西瓜又啃又咬。那小傢伙似乎被瓜香吸引，已經在瓜皮上啃出了一個小洞。
陳陽本想去趕它，可轉念一想，反正這個瓜都破相了，索性讓它吃個夠。沒想到再回來時，這小饞貓已經在瓜裡吃得滿頭都是，紅豔豔的瓜瓤沾得到處都是。
“你這個小饞貓！”陳陽哭笑不得地說道，伸手想去抱它。
誰知邊上的梅花鹿也湊了過來，對著破開的西瓜就是一頓猛啃。頓時，豆豆和梅花鹿為了爭搶這個西瓜，你推我搡起來。陳陽無奈地搖搖頭，索性把這個被啃開的西瓜留給它們。
“陽子，這邊這片都熟了！”陳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。
陳陽應了一聲，快步走了過去。父子倆配合著摘瓜、搬運，徐芳則負責在板車上碼放整齊。一上午的功夫，裝了整整兩車西瓜，約莫二百多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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