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家的,你忍著些。”
王春花被吼了,也消停了下來,找出了跌打的上藥,小心的塗抹起來。
梁文坐在床邊,任由王春花給自己上藥,心中卻是一片複雜。
他回想起梁誠剛才的話,心中不由得一陣愧疚。
“大哥,二哥,你們還記得小時候爹孃是怎麼照顧我們的嗎?”
“爹孃為了我們,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累?如今你們成家了,有了自己的小家,就把爹孃忘了嗎?”
…………
梁誠指責的話,猶在梁文的耳邊迴響。
梁文恍然,想到自從結婚後,一心經營自己大小家,不僅對父母的關心越來越少。
聽了這麼多年的枕頭風,讓他與兄弟,父母之間的純粹感情,也發生了變化。
如今更是為了這份工作,兄弟之間爭得面紅耳赤,甚至連親情都不顧了。
他這個大哥做的太不稱職了!
越想梁文越是愧疚,自己這個當大哥的沒起好帶頭的作用,他愧對父母的期望。
“工作讓給老二吧!我是長子,要留在父母身邊,為他們養老送終。”
梁文語氣平靜的說道,聲音中的堅定讓王春花很是驚訝。
王春花雖然不知道剛剛兄弟三人之間打達成了什麼協議,不過有錢收也挺好。
她也想過了,一家人都搬去縣裡生活不現實,而她又不放心讓男人自己去,萬一被外面的小妖精勾走了。
她和孩子怎麼辦?這麼一想,那份工作也不是那麼好。
他們是莊戶人家,就應該踏踏實實的在村裡種地過日子,外面的花花世界不適合他們。
至少不適合自家男人,如果以後自己的孩子,孫子想要出去闖一闖,王春花自然不反對。
“行!他爹!都聽你的。”
王春花爽快的應下。
她忽然變得如此好說話,那通情達理的樣子,與她原本死纏爛打的性格十分不符,讓梁文忍不住狐疑的打量起她來。
梁武回去後,徐大妮識趣的什麼也沒問,默默的給他上藥,聽著梁武的抱怨,眼底閃過精光。
在他沒有看到的角度,嘴角上揚。
塗抹藥膏後,身上的疼痛想消失,梁武的抱怨聲漸漸低了下去,他的眉頭舒展開來,呼吸也變得平穩。
徐大妮輕輕放下手中的藥瓶,幫梁武蓋好了被子,目光落在梁武那英俊的臉上,劉大妮眼底的那抹精光愈發深邃。
她站起身,悄無聲息地走到窗邊,透過窗花,看向不遠處房間中閃爍的光亮,眸色越發的深沉。
她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框,似乎在思索著什麼。
過了很久,不遠處房間的光亮熄滅,徐大妮轉身來到桌邊,她將桌上的馬燈熄滅,房間陷入一片黑暗。
徐大妮換了身衣服,隨即閃身出門,動作輕巧的躍出了院子,向著村外的帽兒山而去。
房間中,只留下梁武均勻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裡迴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