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兩個孩子能吃飽，宋明秀進出幾次，取了些大米白麵，老母雞，青菜。
她將大鍋裡的水舀出去，倒入熱油，油開放入冰糖，等糖色炒好再倒入雞塊煸香。
考慮到小孩子不能吃辣，宋明秀就稍微放了點番茄醬進去。
“媽，好香啊。”
兩個孩子被外頭的動靜吵醒，趴在門邊，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：“媽，有肉！這是從哪兒弄來的？”
顧致遠用力吸了吸鼻子，就連病中懨懨的顧寶珠，眼睛也亮起來。
宋明秀笑眯眯看著他們：“再等會兒就能吃了，給致遠跟寶珠一人盛意大碗。”
兩個孩子挨挨蹭蹭過來，驚喜道：“真的嗎？媽媽，我們也能吃肉？”
這年月肉菜是精貴物，宋家只有過年時才能見點葷腥，都是緊著兩個堂哥吃，他們連肉味兒都不敢多聞，否則就要被姥姥揪耳朵。姥姥手勁兒特別大，掐人可疼了。
宋明秀心裡再次咒罵宋家，心疼地撫著兩個孩子的發頂：“能，咱們以後都吃肉！”
剛在衛生所時，陳大夫曾隱晦的提醒她，兩個孩子營養不良，所以才會比同齡人容易生病。要是再這樣繼續下去，不光會影響身高，還會影響大腦發育，這些都是不可逆的。
說話間，宋明秀把燉好的雞肉盛到小碗裡，擺在兩個孩子面前，柔聲囑咐。
“慢點吃，別燙著。”
宋明秀自己也盛了一碗，夾了一筷子燉得軟爛的雞肉，入口即化，唇齒留香。
吃過幾口後，她驚詫地發現兩個孩子吸溜著口水，並不動筷子。
“怎麼不吃呀？”
顧致遠嚥了口口水：“媽，讓妹妹吃吧，我就不吃了。”
姥姥要是知道他們娘三吃獨食，造了一整隻雞，非把媽打死不可。他不想這麼好的媽媽死掉。
“我那份兒留給兩個堂哥，這樣他們就不會找麻煩了。”
宋明秀看著小豆丁懂事的樣子，心裡發酸，又柔軟地一塌糊塗。
她夾了兩塊雞肉喂到孩子們嘴裡：“吃！有媽在，沒人敢找你們麻煩，媽媽會保護你們的。”
兩個孩子被塞了一嘴，小心翼翼品嚐著，要嚼好久才捨得嚥下去。
原來肉這麼好吃啊……
“乖寶們快吃，鍋裡還有呢！”
宋明秀帶頭大口吃肉，大口喝湯，不一會兒兩個孩子也放開了，吃的滿嘴流油，手上也蹭得全是湯汁。
不到一刻，娘仨把一鍋雞肉吃得精光。見兩個孩子意猶未盡，宋明秀捏了捏他們的小臉蛋。
“你們脾胃弱，一次不能吃太多肉，不然會生病的。咱們現在去睡覺，等明天起來，媽再給你們做好吃的。”
兩個孩子點頭如搗蒜，乖乖躺回炕上，宋明秀收拾完碗筷，跟他們並排躺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