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分鐘。
兩分鐘。
……
半個小時過去了。
房子只剩下了一個框架，瓦被掀了，窗戶被砸碎，就連牆，都被砸出幾個大洞。
一無所獲。
王麻子徹底懵了。
他不敢相信，眼神銳利的看向四周，“怎麼會呢，絕對不會……”
宋母踉蹌著跑過來，“怎麼會呢？是不是有地方沒查到，那牆根裡呢，看看地上有沒有鬆動的磚……”
“我說你還知不知道宋明秀是你女兒？”
“胳膊肘往外拐，太明顯了，宋明秀到底是你女兒還是你仇人。”
“人家都沒搜到，還想要幫著支招，攤上你這樣的娘，倒八輩子黴了。”
沒有找到東西，村民說話聲音底氣足了許多。
他們一個個開口諷刺。
宋母沒臉沒皮，根本不在意，只關心怎麼會沒找到東西？
那說好的錢還有嗎？
看到她這副樣子，王麻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，一把將人推開，“滾遠點，晦氣。”
“行了，現在搜也搜了，查也查了，還有問題嗎？是不是可以證明我們清白了。”
宋明秀裝作傷心的樣子，抱著顧向軍，貼近他的耳邊，“到你發揮的時候，咱們家的好日子就靠你，房子鍋碗瓢盆都要新的……”
紅唇一張一合，語速極快。
顧向軍靜靜聽著，感受到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，渾身一顫，身體僵硬。
他手握成拳，用了極大的意志力，才沒有胡思亂想，認真聽耳邊的每一句話。
聽著聽著，臉色變了又變。
這還是他那個軟弱無能的媳婦嗎？
坑起人來毫不手軟。
要是按他說的，今天來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，都要扒層皮。
而且，有女兒這麼坑孃家的嗎？
在他疑惑的注視下，宋明秀尷尬的摸了摸頭髮，“你是孩子的父親，一家之主，接下來就交給你了。”
交代完，她悲傷的看過去，“以後怎麼過呀，家沒了，當家的，要不然我帶你去部隊，希望能有個地方住，不至於餓死凍死……”
話音沒落，她彎下身子背一個抱一個，推著輪椅就要走。
“不行。”
在場眾人齊聲開口。
老主任臉色難看，革委會的人更是如此。
要是讓顧向軍和宋明秀去部隊，明天他們就會集體吃花生米。
“為什麼不行？”
顧向軍冷聲開口，“我昨天剛回來，今天家被砸了？我要帶著家人去討個公道。”
“對，咱們現在就走。”
宋明秀推著輪椅繼續上前。
老主任人老成精，視線在他二人身上游走，並沒有阻止，而是站在了一旁。
陳主任氣個半死，卻不敢什麼也不做。
他客客氣氣的走過來，“你們先不要衝動，我們冤枉你們了，一定會為你們做主，你們滾過來，道歉。”
“對對對，道歉道歉……”
識時務者為俊傑。
王麻子在這十里八鄉混，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。
沒找到東西，家又被砸了，必須道歉。
他捨得下臉，點頭哈腰，“今天這件事情是哥哥錯了……”
“管好你那張嘴，你這樣的哥我們要不起，丟人。”宋明秀沒等對方說完，直接冷聲打斷。
陳主任一腳踹過去，“少廢話，認真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