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任皺了皺眉，拿舊報紙，包了一半茶葉：“哎，這茶，是媳婦老家的。廠長，您要是喜歡，拿點。”
“呵，客氣了，這茶不錯，我收下啦！”李廠長喝完茶，拿著半斤茶葉，起身就走。
他讓劉光天開始幹活，主任擦了擦額頭的汗，鬆了一口氣。
主任心裡想：原來是這樣的啊，我還以為犯什麼錯了呢！
劉光天也不含糊，擼起袖子開始幹。
李廠長一言不發，仔細看著。
主任站在一旁，不敢吱聲。
一大爺揹著手，目不轉睛地盯著劉光天。
他來，可不是關心劉光天的。
一大爺認為，劉光天才學幾天，哪裡可能有四級鉚工技能。
估計啊，一級鉚工的活，都夠嗆！
一大爺是來看笑話的！
眾人圍著劉光天，靜靜看著。
劉光天的操作，比昨天順溜許多。
劉海中臉上有了一絲笑容，這小子，廠長面前也不慫。
“好了，李廠長，請您看看。”劉光天結束操作。
“嗯，好，好，好。沒想到，你修車行，鉚工也不錯！”李廠長笑眯眯地看著他。
他一度懷疑，劉光天當學徒鉚工，屈才了。
劉光天應該進車隊，幹修車！
“呵，廠長，我是一片瓦。哪裡需要，哪裡搬唄！”劉光天笑著說。
李廠長拍拍他的肩，心情大好。
他誇了劉光天兩句，拿著茶葉，揹著手走了。
劉海中吩咐劉光天，繼續練習。
他自個走到小徒弟那，踢了小徒弟一腳：“小兔崽子，老實說。那牛肉，哪裡來的？”
劉海中差點丟了工作，咬牙切齒的。
小徒弟哆哆嗦嗦：“師，師傅，耕牛真的是病死的。我，我家分了點，沒捨得吃。”
他家在郊外農村，正如劉光天說的，村裡耕牛病死了。
這年頭，耕牛病死，也沒有浪費的道理啊！
村長決定，每家分一塊牛肉。
小徒弟家分到牛肉，哪捨得吃。
父親叮囑他，把牛肉送給師傅。
小徒弟看著劉海中，委屈的淚水，流了下來。
劉光天瞅了他一眼：“爸，人家好心孝敬你，還有錯啊！”
劉海中一聽，是這麼個理。
“嗯，算啦，幹活吧！”他拍拍小徒弟的肩，聲音柔了幾分。
“師，師傅，對不起。”小徒弟抹了抹淚，哽咽道。
“哎，不怪你，怪光天，瞎嚷嚷啥！”劉海中嘆了一口氣。
劉光天瞪著他：“哼，您動不動就打我，我告您，咋啦？”
劉海中眼裡冒火，手裡解著皮帶：“小子，皮子癢了，是吧？”
劉光天冷哼：“哼，爸，您要是不想當官，儘管打！”
當官！
劉海中一輩子的夢想！
“呵，光天，我哪捨得打你。就是，皮帶太緊，鬆一下。”他停下手裡的動作，堆著笑。
“爸，好人好事啊！”劉光天拉長聲音。
“哎，知道啦，知道啦！”劉海中不耐煩地應了一聲。
劉光天一屁股坐下，嘆氣：“哎，明天考級，我渾身沒勁。要是有肉吃，就好啦！”
劉海中掏出兩塊錢，塞給他：“給，買肉去！”
“爸，您哪來的錢？”劉光天接過錢，好奇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