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頭坐在床上，沉著臉，不吱聲。
“人是鐵，飯是鋼，一頓不吃餓得慌。您呀，喝兩口稀飯吧。”院長好言好語道。
“就是，老頭子。聽院長的吧，好歹喝兩口。”老太太端著稀飯，勸道。
“行，就喝兩口，明天我要吃肉。”老頭同意了。
院長揹著手，匆匆忙忙走了。
劉光天提著一個飯盒，走了進來。
劉海中笑著說：“老二，我今晚不能吃飯，你打飯幹嘛。”
劉光天一愣，看了看手裡的飯盒，想了想。
他瞅了一眼劉海中的小徒弟：“師兄，你吃了嗎？”
劉海中的小徒弟撓撓頭，笑著說：“那個，我下班就來了，還沒吃飯呢。”
“給，便宜你了。”劉光天把飯盒塞給他。
劉海中的小徒弟接過飯盒，迫不及待地開啟。
“哎呀，紅燒肉，光天，謝謝你。”劉海中的小徒弟驚喜地看著紅燒肉。
他拿筷子夾了一坨，放進嘴裡，嚼了嚼。
“哎，可惜了，我吃不了。”劉海中嚥了咽口水，嘆了一口氣。
劉光天揹著手，走出病房：“師兄，麻煩你守著，我回去一趟。”
小徒弟啃著白饅頭，點點頭：“嗯，去吧，這裡有我。”
老頭看了一眼劉海中，笑著說：“呵，我好歹可以吃稀飯，你啥都不能吃，比我還可憐。”
“我，我不餓。”劉海中倔強地說。
“呵，不餓，才怪。”老頭呵呵笑。
“師傅，紅燒肉真好吃。”小徒弟邊吃邊說。
劉海中更惱了：“咋滴，有吃的，都堵不住你的嘴。”
小徒弟不吱聲了，埋頭吃飯。
老頭和老太太對視一眼，心照不宣。
天漸漸黑了，不知過了多久。
二大媽出現在醫院，她走進病房，含淚說道：“孩他爸，你這是咋滴啦？”
劉海中有氣無力地說：“哎，孩他媽，我已經手術，沒事了。”
二大媽聽了，鬆了一口氣，抹了抹淚。
“爸，才手術，可不能～打人啊。”她身後，劉光福躲躲閃閃，探出個頭。
“兔崽子，你說啥？”劉海中瞪了劉光福一眼，火冒三丈。
他猛地坐起身，拿起皮帶，往劉光福臉上砸。
“哎呦，爸，您才手術，小心刀口。”劉光福閃躲不及，砸個正著，齜牙咧嘴。
劉海中一聽，緩緩躺下。
老頭忍不住笑了：“呵，我還以為你的老三不來，是不孝順。沒想到，你都這樣了，還這麼暴躁。”
劉海中皺了皺眉：“你不懂，兒子不打，不孝。”
他一直認為，棍棒底下出孝子。
劉光福躲在二大媽身後，委屈巴巴：“哎，我爸天天打我，我都上班了，還這樣。”
“師傅，師孃來了，那我回去了。”小徒弟起身就走，生怕禍及自己。
“嗯，路上慢點，注意安全。”劉海中冷靜下來，淡淡地看著他。
小徒弟應了一聲，出了門。
“媽，我明天要上班，先走了。”劉光福說完，跑出了房間。
老太太捂著嘴笑：“老頭子，我今天是大開眼界了。瞧瞧他，你還是好爸爸。”
老頭瞅了劉海中一眼，一本正經地說：“小劉，你這樣可不行。兒子才到跟前，就打跑了，小心沒人養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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