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下，一毛錢，可以買半斤白麵或兩個雞蛋呢！
一毛錢，估計是老頭的全部家當了。
“大叔，你是哪個單位的？”劉光天笑容滿面地看著他。
“哎，我呀，原來是軋鋼廠的六級鉗工。不過，崗位被老五頂了。”老頭嘆了一口氣。
“啥，軋鋼廠的六級鉗工？爸，您認識嗎？”劉光天轉頭問劉海中。
劉海中白了他一眼：“老二，咱們軋鋼廠上萬人，哪裡可能個個認識。不過，鉗工麼，也許老易認識。”
老頭眼睛一亮：“老哥，你說的是易中海麼？”
劉海中點點頭：“嗯，對，他和我們住一個大院。”
“哎，我要是一直上班，估計也是八級鉗工了。有兒子，還不如沒兒子！”老頭嘆氣。
“呵，大叔，都是一個廠的，你咋混得這麼慘！”劉光天笑著對老頭說。
“對，爺們兒，你就不該把工作讓給兒子。這個歲數，正是拿高工資的時候。”劉海中贊同道。
老頭唉聲嘆氣：“哎，千不該，萬不該，讓了工作。老五花言巧語，有了工作就不管我了。”
自從老五頂崗後，兒子們漸漸不回來了。
歸根結底，沒有錢，就沒有親情！
劉光天聳聳肩：“大叔，您後悔了吧！那把工作要回來，不就行啦！”
劉海中大聲說：“對，你要回來，再娶一個媳婦，和和美美的過日子。”
劉光天斜睨他一眼。
“哼，娶媳婦，娶媳婦！爸，你心裡怎麼想的？”
“哎，老二，別胡攪蠻纏，行不！”
劉海中瞪著他。
老頭心動了，咳嗽一聲。
“咳，你們別吵了，讓我靜一下。”
劉光天給了他一個白饅頭，轉身往外走。
劉海中一陣心疼，礙於面子，沒說什麼。
他心裡暗罵：臭小子，有白饅頭也不給我吃！不認識的人，倒吃上了！
老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白饅頭，側過身，大口大口地吃。
劉光天快步出了門，劉海中平躺著，望著天花板發呆。
老頭吃完白饅頭，感覺好了許多。
“老哥，您這兒子，真好！”他看了一眼劉海中，笑著說。
“哼，你不知道，他成天氣我。”劉海中冷哼。
“他出手這麼大方，工資高吧？”老頭笑笑。
劉海中坐起身，娓娓動聽地講述著。
劉光天上班沒多久，過了四級鉚工。
又過幾天，老人家提出，多一次考級機會。
廠裡又開展了一次考級活動，劉光天連跳三級，還是成績最好的一個。
老頭覺得意外。
“啥，老哥，你兒子這麼年輕，就是七級鉚工啦？”
“可不是嘛，我也覺得不可思議。”
劉海中笑眯眯地看著他。
老頭心裡滴血啊，別人的兒子，技術好，工資高！
關鍵是孝順啊！
人比人，氣死人！
老頭一對比，長吁短嘆。
“果然，這就是命啊！”
“呵，老二考了第一名，廠裡還獎勵了一輛腳踏車呢！”劉海中炫耀一下。
“好，真好。老哥，你教兒有方啊！”老頭感觸很深。
“哎，我沒啥文化，就知道打罵孩子。”劉海中謙虛起來了。
他天天打兒子，還打對了！
老頭聽了，非常扎心，不吱聲了。
劉光天走到角落，掏出一包大前門。
他拿出一支菸，劃了一根火柴，點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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