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光天靜靜看著他,不吱聲。
“哎,光天,這天真熱,解放啥時候~發一臺電風扇呀?”閻埠貴嘆氣。
“三大爺,這事,我可不好說。”劉光天吸完煙,掐熄菸屁股,往垃圾桶一扔。
閻埠貴坐在沙發上,訴苦。
劉光天不吱聲,閻解成的事,已經夠鬧心了。
“哎,光天,解成就一個傻子,啥也不懂。哪有這樣的,電風扇領了,告啥狀嘛。”閻埠貴似乎看出來了,在劉光天面前,狠狠地貶低閻解成。
閻埠貴活得通透,知道怎麼做。
劉光天心裡舒坦許多,臉色沒那麼難看了。
劉梅洗好澡,穿上乾淨衣服,走出洗澡間。
她頭髮溼漉漉的,往沙發上一坐:“喲,三大爺,這麼晚還沒睡啊?”
閻埠貴起身,尷尬地笑:“呵,小梅,洗澡呢。”
劉梅點點頭,客套一下。
劉光天拿一塊毛巾,幫她擦了擦頭髮。
閻埠貴聞出這是茉莉香皂的味道,羨慕嫉妒地看著劉梅:“小梅,香皂都用上了。這日子過得不錯哦,地主老財也不過這樣。”
“呵,三大爺,瞧你說的。一塊香皂,也就一塊錢嘛。”劉梅眉開眼笑。
女人,都喜歡別人誇她。
“哎,一塊錢,夠買十斤棒子麵了。再說,香皂票難求吶。”閻埠貴實話實說。
“三大爺,得了吧您吶。就算有香皂票,您捨得買呀?”劉光天翻了個白眼。
劉光天說的是事實,閻埠貴沒有反駁。
他嘿嘿笑,揹著手,往外走。
劉光天走進洗澡間,洗了一個澡。
劉梅用電風扇吹吹頭髮,幹得特別快。
秦淮茹過來,洗好碗筷。
她端著髒衣服,往外走。
劉梅起身關好門,走進臥室。
她剛躺下,劉光天穿著短褲,走了進來:“小梅,秦姐來過啊?”
劉梅閉上眼,小聲說:“嗯,她洗好碗,端著髒衣服走了。”
劉光天拉熄燈,摸黑上床,摟著劉梅,呼呼大睡。
二大爺家。
劉海中躺在炕上,搖著蒲扇。
二大媽抱怨道:“哎,孩他爸,老二有兩臺電風扇,也不送咱們一臺。”
“哼,你沒看出來呀,老二就是個不孝子,啥也指望不上。”劉海中扇了兩扇,心煩氣躁。
“哎,老大下鄉,老三在分廠。老二離得倒是近,可對咱們不冷不熱的。”二大媽嘆氣。
“孩他媽,我們知足吧。三個兒子,咱們只是花錢在老大身上。”劉海中心裡跟明鏡似的。
二大媽翻了個身,低聲說:“要不,咱們再造一個小人。”
她五大三粗,身形走樣,劉海中興致缺缺。
劉海中閉上眼,放下蒲扇:“睡吧,明天還要上班呢。”
二大媽嘆了一口氣,不吱聲了。
現在,她人老珠黃,劉海中連哄都不願意哄。
二大媽有心事,翻來覆去,睡不著。
劉海中早已進入夢鄉,鼾聲如雷了。
半夜,二大媽困得睜不開眼,漸漸睡著。
第二天早上,劉海中醒來,推了推二大媽:“孩他媽,醒醒,起來做早餐。”
“哎呦,我,我頭疼死了,孩他爸……”二大媽抱著頭,哼哼著。
“哎,孩他媽,該不會是病了吧?咦,沒燒啊。”劉海中伸出右手,摸了摸她的額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