釐清思緒後,林恩十指交握抵住下顎:“我要一部能抗能打的始祖路徑戰士密傳,生存能力要有保障,最好再帶點法術,還得是長線股。”
霍華德指節叩著橡木桌板陷入了沉思,突然揪住翹起翹起的鬍鬚:“有了!”
“雖然不能讓你在見習階就皮厚得捱得住子彈,但保命的能力包你滿意,也符合你對未來‘長線股’的預期!”
說話間商人從酒櫃摸出半瓶酒倒了兩杯。
“組織是有一部相容了始祖與巫王兩條路徑的密傳。
但我要告訴你的是:專精與多面手並無優劣之分,未來到底如何,還得看你能嚥下多少苦水!”
“苦水?我的胃袋裡裝著三個熔爐,熔爐專燒硬骨頭!”林恩盯著酒杯中晃動的琥珀色液體,直接一飲而盡。
“你自己認為可以就行,”霍華德手掌拍在林恩肩頭,“晚上打烊後和我去一趟下水道後巷,去接收你的密傳。”
“黑市?”林恩捻掉肩上的菸灰,“能搞到密傳?”
霍華德眨了眨眼:“我的話可要比教堂的告解室靈驗多了。”
......
當大廳的櫃式擺鐘敲響第九聲時,林恩才回到大堂。
退役軍官漢斯趴在橡木桌上鼾聲如雷,還有三兩個醉漢在角落比劃著軍棋。
威爾正倚著吧檯擦拭高腳杯,見林恩過來便抬肘碰了碰銅鈴鐺。
“老闆,六號桌賒了半打黑啤,新來的水手用金紐扣抵賬。”
林恩點了點頭,看了一眼掛鐘上的時間,目光接著掃過大廳每個角落。
醉漢軍裝第三顆紐扣的鷹徽,水手綁腿滲出的海鹽漬在林恩眼中纖毫畢現......
而原主的記憶也像是老式打字機般逐行浮現。
這個被蒸汽管道與齒輪咬合的世界,正重演著林恩記憶裡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破碎的歐洲版圖。
鋼鐵巨獸普爾思帝國曾率領新興同盟與老牌列強對壘。
新舊勢力的角力如同齒輪錯位的蒸汽機,終於在六年前炸裂成全面戰爭。
戰敗國的血浸透了《賽格納條約》——邊境線被鋼筆墨水切割,賠款數額能讓帝國中央銀行的金庫長出苔蘚。
最瘋狂時,千億馬克紙幣換不回一塊發黴的黑麥麵包。
而東澤港被多國託管後飄揚的十二色旗,不過是薩爾斯公國這個旱鴨子強穿的水手服。
薩爾斯公國,這個在林恩看來只能上餐桌成為一道菜的國家,在戰後獲得了關稅管轄權與外交代表權。
但就在薩爾斯的貴族們,為自己這個內陸旱鴨子國家終於得到了一個出海口而興奮時。
阿克曼城堡內九成的酒客仍說著普爾思方言,海關崗哨裡卻杵著薩爾斯憲兵,恰如他前世的波蘭與德國。
林恩擦拭著威士忌杯,彷彿能聽見暗流在橡木酒桶裡汩汩發酵。
“薩爾斯公國?
波蘭?
呵,若這個世界的國家與前世那些歐洲殖民者尿性差不多的話,估計最多二十年,舊大陸便會迎來第二次全面戰爭。
看來我也要早做打算啊,也許潤到新大陸的亞美利加聯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