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白塔之光】潑灑的瞬間,蒙面男人突然弓成蝦米。
“呃啊——!”
男人喉嚨裡擠出被絞斷喉管的野獸般的嘶吼,潰爛的指尖生生摳進橡木地板,指甲蓋翻卷著崩飛,在聖光中燒成焦黑的碎屑。
他眉骨的黴斑如同活物般蠕動,在淨化之力下掙扎著收縮,每寸面板都在新生與腐爛的拉鋸戰中滲出膿血。
“堅持住!”
林恩的法杖微微發顫,看著男人後背肌肉痙攣成詭異的丘陵狀,緊接著又是第二道【白塔之光】灑下。
白光掃過腰腹鼓包時,腫塊表面突然凸起五道指痕狀的突起,彷彿有東西在皮層下瘋狂抓撓。
男人眼球暴凸著翻起,涎水混著血絲從撕裂的嘴角淌下,在白光中蒸騰成腥臭的霧氣。
......
一分鐘後,當第七道【白塔之光】潑灑而出時。
林恩的指節因連續施法泛起青白,月光石表面浮起細密水珠般的靈性光點。
腐壞的蘋果味終於被松香取代,而癱倒在地的蒙面男人耳後鼓脹的血管像漏氣的氣球癟了下去。
“嗬......”
男子緩緩起身,扯下面巾露出潰爛的嘴角,眉骨處的黴斑褪成淺褐色斑紋,像是被雨水沖刷過的舊傷疤。
他顫抖著掀開襯衫——鎖骨下方瀝青狀的斑痕淡成蛛網狀灰紋,像被橡皮擦去大半的鉛筆印記。
“呼——暫時穩住了,”林恩也收起法杖,月光石表面的微光像將熄的炭火,“接下來換我同伴接手。”
踏出房門時,紅髮酒保蹲在樓梯口啃蘋果,瞥見林恩出來後便衝著走廊盡頭吹了聲口哨。
霍華德正往這邊走,手裡還轉著銀幣。
“別忘了,保留六成靈性。”
隨手將法杖遞給商人後,林恩倚著斑駁的牆皮,想起之前紅髮酒保掰著手指算賬的模樣。
每個客人,他自己只施法七次,霍華德是十五次,並不影響戰鬥力,而剩下的靈性當然是保留防備陰影旅團的突襲。
這時門內突然傳來悶響,蒙面男人啞著嗓子喊:“救命之恩...”
他潰爛的指尖扒著門縫,新生面板在門框上蹭出血痕:“...我記下了!”
......
又是三分鐘過去。
客房門軸發出乾澀的吱呀聲,霍華德前腳剛跨過門檻,蒙面男人就踉蹌著跟了出來。
亞麻面巾重新系回臉上,遮住了淡褐色的新生面板,只有耳後未褪盡的灰斑從鬢角支稜出來。
他左手扶著斑駁的牆皮,右手按在胸前殘留的硬幣狀暗斑上,潰爛的十指纏著繃帶,滲出星點黃褐色的藥漬。
晨光從走廊盡頭的圓窗斜切進來,照見他脖頸處跳動的血管,雖然還在突突直跳,但頻率已經和常人無異。
林恩正倚著樓梯扶手啃冷掉的醬牛肉,聞言抬頭時,看見男人彎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。
“多謝兩位的救命之恩。”
林恩下頜微點:“不用謝,收錢辦事,當然要讓客戶滿意。”
男人轉身下樓時,鹿皮靴在木階上拖出沙沙聲響。
紅髮酒保蹲在樓梯拐角啃第三顆蘋果,核子精準砸進銅痰盂,拇指朝走廊比劃了個“請便“的手勢。
林恩這時向他打了個響指:“我們先回房,下一單四個鐘頭後再來。”
很快四個鐘頭過去,第二位客人裹著斗篷到來,羊皮手套下的面板光潔如新。
林恩隔著三步遠就聞到股淡淡的幽香味——這點汙染程度,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了。
怕不是哪位貴族小姐來花錢買安心的?
當晚七點第三位客人離開時,林恩右手背的沙漏刺青已經流過八分之三刻度。
他盤腿坐在褪色地毯上,暴食之口剛吞完第三鍋燉牛肉,左手背的胃紋白光漲到24.6刻度線。
窗外新月爬上鑄鐵欄杆時,霍華德正在客廳用銀幣占卜。
銅盆裡的水銀泛起漣漪,倒映出林恩眉心的靈性光點——比昨夜凝實了半粒芝麻大小。
當第三天的晨光爬上鑄鐵欄杆時,陰影旅團依舊是連根毛都沒見著。
霍華德盯著占卜銀幣上的裂痕,清晨的寒風讓他身子打了個寒顫。
“該不會是團長正忙著在韋恩搞大事,懶得踩我們這兩隻螞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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