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華德機械式地搖頭,指節把沙發扶手捏得吱呀作響:“這不可能...絕不可能......”
林恩猛的一掌拍在茶几上,橡木桌腿一陣“咔咔”作響。
“見習階鍊金術士屠殺傳奇家族更他媽的不可能!”
這一聲震得商人金絲眼鏡滑落鼻樑,渾濁的瞳孔重新聚焦閃過了一絲瘋狂,抓起牛皮筆記的手青筋暴起。
“你說的對,現在的團長也只是個剛就職的菜鳥!”
這話雖然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,但林恩見到霍華德重新振作了起來後,也舒了口氣。
不管怎麼說,現在一定不能絕望,不然以這種狀態來面對陰影旅團可能的襲擊,還不如自己抹脖子算了。
牛皮記事簿的封面在煤氣燈下泛著金箔光澤,重新恢復了冷靜的霍華德看了看手背上的沙漏刺青,開口凝聲道。
“三天,只要我們能挺過三天...順便記下這本筆記的內容,回去上交給組織那就發達了!”
他越說越興奮,林恩也點了點頭:“不錯,但前提是我們能活著回去!”
“就算是司辰來了——”
霍華德指甲在皮革上刻出白痕,而銀質錶鏈在桌面拼成了個三字。
“老子也要撐過這三天!”
兩人視線在空中碰撞出火星,都感受到了對方眼中的決意。
他們心中都不存在任何的僥倖,不會認為陰影旅團收不到訊息。
巫女的法杖已經公之於眾了,訊息很快就擴散開來。
林恩可不會認為陰影旅團就這麼放任他們不理會。
鎏金座鐘的齒輪咬合聲滴答滴答,黃銅鐘擺在兩人凝滯的呼吸中晃出了道道虛影。
......
酒館大堂重新沸騰起喧鬧,威士忌與菸斗的濁氣中,酒杯碰撞發出規律的敲擊聲。
超凡者們舉著鍍鉛酒杯繼續談笑風生,彷彿半小時前的畸變危機不過是場助興表演。
霍華德指節叩擊著黃銅吧檯:“你們這破酒館真能防住那些鬣狗?”
紅髮酒保看了他一眼,突然發力擦拭威士忌杯,玻璃發出刺耳鳴叫。
“騎士團的徽記比蒸汽鍛錘還硬,哪隻鬣狗敢來挑釁?”
“但這裡只是一個小據點...”霍華德摸出枚銀幣拍在臺面,銀幣在金屬檯面旋轉出虛影,“總有些蠢貨會選擇賭命!”
紅髮酒保也不說話直接扣了扣吧檯。
咔——咔——咔——
一陣黃銅齒輪咬合聲中,三臺蒸汽弩炮自吧檯暗格中升起。
“夠不夠堵住你的疑心病?”
三枚黑鐵弩箭在煤氣燈下泛著幽藍光澤,霍華德卻仍壓低聲音道:“可這裡就只有你一個見習階......”
紅髮酒保不耐煩的捏爆手中冰錐,碎冰渣濺到商人臉上。
“看見吧檯的齒輪紋沒有?”
他拇指扳動吧檯下隱藏閥門的動作像是在給左輪上膛。
“敢闖進來的雜碎,會被燒成焦炭!”
吧檯表面突然浮現金紅色紋路,隱約構成騎士持劍的輪廓。
霍華德湊近觀察時,熱浪灼得他鬍鬚捲曲。
商人終於舒了口氣,抹著額頭的汗掏出一張清單與一疊金鎊。
“接下來五天,這些錢加上我們的那份錢,全都換成‘森林之語’的金瓜果、月光靈兔肉與綠茵牛肉,今晚預支兩百金鎊。”
清單上還沾著剛才冰渣融化後的水漬:“我們施展法術消耗靈性後需要食補。”
雖然橡木法杖的質量過硬,但人是會累的。
霍華德與林恩靈性有限,而且他們都打定主意這三天不會離開酒館半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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