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鹿皮靴第五步踏出時,海關制服男子忽然意識到這根本不是戰鬥——
那些扭曲的關節角度、違揹人體工學的步伐。
連續起來後分明是某個原始部落獵殺巨獸時的活祭儀式戰舞!
對方似是在以一場神聖的狩獵祭奠荒野與自然。
祭祀大自然那永恆不變的叢林法則——勝者為王,敗者為食!
咚!
當林恩踏出第六步鼓點後,腕間寒芒驟閃,儀式匕首忽然貫向男子咽喉。
海關制服男子揮爪格擋的剎那,驚覺周身空氣好似變得滯澀了起來,爪鋒如同陷進了泥沼中。
自己的力量竟不知不覺變得虛弱了起來!
‘是詭異戰舞的力量?’
這哪裡是戰鬥廝殺,分明是困獸瀕死的徒勞掙扎!
嗶——
不給對方任何機會,林恩又發出一聲撕裂耳膜的靈魂尖嘯。
鼠化的海關制服男子只覺一陣頭痛欲裂,脊椎如灌鉛汞,揮爪格擋的動作也僵硬了下來。
嗤——
匕首刃口吻過喉結的剎那,暗紅血珠連串濺落,在月光下拉出妖異的血線。
虯結的鼠化軀體轟然砸碎青石板,瀝青狀粘液從創口噴濺。
琥珀色的豎瞳裡,絕望凝固成渾濁的樹脂,最後定格的光斑中——倒映著林恩無面的臉孔開始緩緩恢復五官。
而這時,遠處鼠怪的尾椎蒸汽閥也突然洩壓,好似它也受到了主人死亡的影響。
硫磺煙柱裹著血肉迸濺,猩紅豎瞳褪成渾濁血泡,龐大身軀轟然砸碎三塊花崗岩板。
商人染血的鱷魚皮鞋碾碎鼠怪尾椎的蒸汽閥,他的海軍藍呢子大衣這時已經成了碎布條。
加雷斯672槍管捅進那對渾濁眼泡間,嘴角咧出森白牙齒:“畜生,追的我很爽嗎?”
砰——
......
叮鈴——
東澤港中區的貴族書房中,銅製舌鈴震顫的剎那,克萊門特·博伊便扣住了聽筒。
管家嘶啞的聲線從黃銅管道傳來:“老爺,恩羅德他們都失敗了......”
咔嚓——
雕花椅扶手在驟然收攏的五指間爆裂,壁爐火焰突然萎靡如將熄的燭芯。
克萊門特從齒縫間擠出了幾個字:“即刻清場——等我驗屍!”
五分鐘後。
暗室的鎏金銅門無聲滑開,克萊門特·博伊大步跨入,燕尾服管家以三十度躬身禮定格在兩步外。
就見蒸汽驅動的銀幕吞吐著黑白噪點,冷冽的藍光將四具屍體鍍上冰霜。
恩羅德的海關制服紐扣崩落在地,黑袍女子碎裂的水晶球折射著青銅指虎壯漢僵直的拳峰。
鼠獸尾椎的蒸汽錘還嵌在青石板裂痕中,身軀如標本般凝固。
“好,真是好!”
克萊門特每個字都像齒縫間擠出的冰碴,管家的頭顱頓時垂的更低了。
“我竟然還被陰溝裡的蛆蟲給反咬了一口!”
躬身垂首的管家目光瞥向黑袍女子的屍體,就見其脖頸處的銀灰色紋路如同活體刺青般蠕動。
“老爺,芬娜死前將看到的一些資訊燒錄在了靈魂上,至少需要......”
克萊門特突然扯斷幕布邊緣的流蘇穗子,鎏金絲線在他掌心勒出紅痕。
“那就趕快挖出她的靈魂進行解析,我要知道她死前都看到了什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