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恩兜帽下的嘴角微微抽搐時,其他三道身影反應迥異。
樟樹先生袖中蕨類標本盒裂開一道縫隙,松鼠先生的齒輪鑰匙串叮噹聲也明顯急促了起來。
二人都為這個訊息感到震驚。
而差分機先生穩重的聲音也略微變得急促:“情報溯源可靠?”
喜鵲小姐兜帽下的語氣異常篤定:“是海關稽查處長斯林齊親口所述,現在已經成了東澤港上流圈子中的最新談資。”
差分機先生恍然道:“若是露西亞共和國的間諜那就不奇怪了。”
而林恩則是有些懵——海關真的被埋伏了?而且派出的超凡者還損失慘重?
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喜鵲小姐不知道從哪聽到的地攤訊息。
可一聽是斯林齊親口所述,並在東澤港上流圈子中迅速傳開後,就不再懷疑真假。
林恩反而也有些恍然,難怪昨晚他跑路的時候一個來追殺他的超凡者都沒有碰到。
原以為是運氣,沒想到是有人替他掃清障礙,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系列新的疑問。
他兜帽下的眉頭擰成死結——露西亞間諜吃飽了撐的?
專殺海關卻放跑自己這個“錨定物持有者”?
‘難道昨晚是組織在掩護我逃跑,組織是露西亞那邊的?’
不過‘組織是露西亞’這個想法剛升起就被他掐滅。
若真是這樣的話,組織根本就不用將獲得了團長傳承的訊息捂得死死的。
因為露西亞共和國有那個實力與底氣,根本不用遮遮掩掩的,害怕其他人搶奪傳承。
屠宰場的鐵鉤被風颳得哐當亂晃,像極了昨夜他逃亡時踩塌的蒸汽管道。
而林恩思緒也變得清晰了起來:‘所以說,可能是組織假扮露西亞人下的黑手?’
“哈!東澤自由港——”松鼠先生嘶啞的聲音陡然尖銳,“自由到誰都可以呼吸這裡的空氣!”
樟樹先生的蕨類標本滲出樹脂滴落,在報紙上暈開地圖般的汙漬。
喜鵲小姐漆皮靴尖碾著報紙邊角的“自由”字樣,月光下折射出譏諷冷光。
差分機先生的斗篷兜帽也微微搖了搖:“官僚系統爛如腐木,薩爾斯與普爾思的族裔矛盾也是日益尖銳。”
他沉穩的聲音中又多了一絲無奈:“現在多出個露西亞火藥引信,倒也算不得稀奇。”
在這座連空氣都摻著暗流的城市,多一樁露西亞間諜案就像多隻蟑螂爬過餐桌,根本掀不起眼皮。
頂多就是海關這回被揍疼了,面子裡子都碎成渣。
接下來是長達十秒的死寂,見沒有人想要繼續發表意見後,松鼠先生的鑰匙串晃動聲打破了沉默。
“黑鉛理工機械系冒出個叫威爾的新覺醒者,恰好他之前在阿克曼城堡端盤子。”
差分機先生的計算尺突然卡進某個刻度,開口說道。
“海關下午還上門來要人,直接被校長給罵了回去!
這種行為簡直是想要把黑鉛理工學院的臉給撕下來踩!”
差分機先生的聲音微微有些激動,讓林恩更加確認對方是黑鉛理工的一位教授。
而喜鵲小姐與樟樹先生的兜帽只是輕點了一下,沒有發表任何意見。
三秒安靜後,喜鵲小姐的漆皮靴尖輕輕碾動報紙打破了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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