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這種高階獵食者,村民是不打算放過的,回程肯定要處置帶走。
眾人略作休整,下午3點前,趕到了16公里處的山腳下。
前方,是高聳的大山,受高度、氣候的影響,有著層次分明的顏色區分。
林間獸吼、鳥叫、蟲鳴、葉響,連綿不絕,混合演奏出大自然的樂章。
牧良借用隊長的簡易望遠筒,發現遮攔陰暗處,隱約能見一掛細細的流水線,蜿蜒漂下,替這裡的動植物,提供了賴以生存的寶貴水源。
壬家村的獵場,以山頂為界。
向北,屬於另一個村鎮的地盤了。
聽隊長壬八介紹,歷代村民,極少有人上過山頂,半山腰以上,基本是狩獵禁區。
動植物資源再豐富,村民也不敢結隊深入,先輩口口相傳的血之教訓,令人望而卻步。
為了爭取下午5點鐘前,趕回集合點,大家分成兩批,抓緊時間檢視處置,間隔一公里左右的兩個陷阱。
牧良隨隊長,前往稍遠的石壁。
到得近前才明白,陷阱設定於一座大洞窟的入口附近,專門對付途經此地或出入洞穴的兇獸。
只是這回,運氣似乎用光了。
浮土表層一動未動,掀開觀察口檢查一無所獲,空歡喜一場。
這處陷阱,存在了許多年,估計這些兇獸再傻瓜,也能夠從同伴的悲慘結局吸取教訓,避免重蹈覆轍。
聽著洞內隱隱傳出的獸吼,顯然已經發現了人類的光臨。
它們據守洞窟內的有利地形,抱團抗衡人類的清剿。
壬八隊長告知牧良,村裡每年都會組織一次會剿。
花一整天的時間,用煙薰之法從三個出入口灌輸,麻痺迷幻加驅趕,初始成效顯著,後來搞久了會碰到拼死衝擊,場面不容易把控。
目前這麼點人,工具也沒有準備,只能暫時放棄離開。
轉回到另一個,設在小片野薯地陷阱。
這是村民專門保留,用來引誘角豬的地方。
三面用木樁圍欄,只剩一個進出口。
只要達到一定重量的角豬跨入,就會中計掉進深坑裡。
這不,牧良他們這一隊還未走近,就聽到了喜笑顏開的動靜,正在上吊被砸昏迷的一頭大角豬。
幾人手腳麻利地架上大角豬,一行人快速恢復陷阱原貌。
趕回到第二片陷阱,撈出小角獅,從第一個陷阱取出8個藤簍,抓緊時間快步回返集結點。
眾人儘量爭取5點到達,最晚也要在天黑前集合。
夜晚,是陰暗生物出沒的舞臺,會增添更多的變數,安全風險將大幅升高。
隊長壬八居中排程,輪流換肩,保持體力,終於在5點半左右,趕到了集結地。
老爺子見到所有人平安無事,小傷無礙,且收穫空前,一直緊繃的臉頰,露出了開懷笑容。
6輛馬車裝得滿滿當當,角馬拉起來都有點吃力。
眾人只好全部徒步跟隨,不時還幫忙推動前進。
鋼製車輪在承重方面,此時終於顯示出抗壓優勢,在實心橡膠的緩衝下,大大減輕了拖動壓力,讓大型載重成為可能。
大隊人馬說說笑笑往回趕,完全沒有以往小心謹慎的焦慮。
男人間葷段子總有不少,甚至說起了海角府城,一位採花大盜的風流故事,引來大夥一陣鬨笑。
牧良走在中間,參合不了這種大人間的惡趣味,權當是聽說書講故事了。
眾人偶爾看向牧良,神情敬重而複雜。
歷史經驗告訴他們,如果沒有牧良的壓陣絕技,眾人想要取得今天這麼大的成果,至少還得增加相同的人數。
而且,安全並不能得到切實保障,到手獵物被搶食的事例經常發生,就是明擺的佐證。
此次,雖說也損失了兩頭角馬,但這是超出牧良控制範圍的例外。
他與2名弓箭手,輕輕鬆鬆,守住了10頭獵物,這在以往,是不可想象的事情。
一切的源頭,竟是寄望在一個少年身上。
大家心中生出古怪的念頭,看向牧良的目光,更是有了幾分神秘莫測之感。
牧良裝了滿滿一個藤簍的東西,裡面大多是未曾吃過或喜歡的果類,拿回去可以給子書銀月解解饞嘴。
這些,都屬於他私人的物品,根據事先約定,無需上交再分。
這一趟出來,他同樣非常開心。
對於這個漁村坦誠接納了他們2人,一直心存感激之心。
能夠在能力範圍內,為他們創造更多的財富,也算是一種間接的報答吧。
然而,他並不知道,因為子書銀月的大意疏忽,一場悄無聲息的災難,正在降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