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曼酒店的水仙廳內。
鬱母白慧茹一身深紫色禮服,與丈夫鬱康穿梭在賓客間,推杯換盞,談笑間解釋了鬱城白不能出席婚禮的原因。
一輪下來,白慧茹臉都笑僵了,在角落裡喝香檳歇息。
“沈願怎麼回事?說好的11點開始,現在都11點15了還沒到。”白慧茹看了眼腕錶,蹙眉抱怨,
“估計是路上堵車了,再等等吧。”鬱康西裝革履,不怒自威。
“這沈願也真是……想到她我就來氣,前天晚上在朋友圈裡發的是什麼東西?還什麼『我的未婚夫好忙』,她這話搞得城白裡外不是人。”白慧茹越說越憋屈。
“要不是她三年前鬧出那檔子事兒,老爺子也不會逼著你應下她跟城白的婚事。看看人家的兒媳,不是各行各業的精英翹楚,就是能為家族提供助益的名媛千金,哪像沈願,一無是處,整天只會捯飭一堆破銅爛鐵……”
鬱康低聲呵斥,“行了行了,有時間發牢騷,不如去招待客人,另外,等下有貴客到場,你把小願守好了,別讓她亂來……”
有人高聲喊,“沈小姐來了!”
夫妻倆止住聲。
眾人目光齊刷刷望過去。
驚豔、探究、審視——
沈願踩著九公分的高跟鞋從容入場,一身紅色絲綢蘇繡旗袍,完美貼合出腰臀的曼妙曲線,纖薄的背脊襯得前胸更加豐盈,肩頭的白色披肩又多幾分溫婉清冷腕間的翡翠玉鐲泛著瑩潤的光澤。
長卷發用桃木簪綰起,水晶燈的柔光傾灑下來,如黑色綢緞。
白慧茹的不忿在全場安靜的瞬間,稍微平息了些。
沈願樣貌出眾,圈在鬱家當交際花,也是一種貢獻。
又在看清沈願手裡拎著的大公雞時,沉下臉來。
賓客們交頭接耳,不知鬧哪出戏。
白慧茹強撐著笑容,等沈願走近後,低聲斥問:“訂婚宴你抱一隻雞來做什麼?”
沈願淺淡一笑,水晶燈的光璀璨閃耀,映在她的黑眸裡,好似盈著瀲灩水光。
她屬於典型的骨相美人,面部輪廓線條柔和流暢,一雙眼眸淨澈透亮,不笑時清冽如高山白雪,疏離冷淡。笑起來眉眼彎彎,猶如春雪初融。
“今天我的未婚夫,因為要照顧前女友,缺席了自己的訂婚宴。作為他的未婚妻,我為他的缺席向在場來賓深表歉意。”沈願聲落,全場譁然。
白慧茹想上前來阻止,又懼怕沈願懷裡的公雞,只能硬著頭皮說,“沈願,你在胡說八道什麼!”
沈願把綁縛雙腿的公雞放在地上,不慌不忙拿出手機,點開蘇蕪悠朋友圈,將前天晚上那條內容做成的影片投屏到宴廳主螢幕。
“古人成婚時,新郎如果無法到場拜堂,可以用公雞代替,那麼我想,訂婚也是一樣的。”
她音色清越,穿透力極強。
白慧茹頓覺顏面掃地,指揮保安,“還愣著幹什麼,快去阻止她!”
沈願忙俯身抱住公雞舉過頭頂,圍著宴廳邊跑邊喊,“鬱城白,快給在場賓客們打個招呼。”
她用力捏公雞的腿脖子,高懸半空的大公雞引頸長鳴。
聲音響徹整個宴廳。
“沈願!你瘋了!你瘋了!”白慧茹氣得發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