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宴生搖頭。
沈願抿唇思量幾秒,將顧九洲在走廊與另一女生的談話內容,以及叫囂時所說的那些話都轉述給謝宴生,“他們說,之所以給你下藥,是為了破壞你與另一個女生的聯姻。只要拍下你……你的不雅影片,毀掉你的聲譽,目的便達成了。”
謝宴生笑了聲,覺得有必要認真解釋,“你知道的,大家族慣用聯姻的方式來維持兩家利益。與其說是聯姻,不如用聯盟更貼切。”謝宴生身軀後仰,背靠木椅上,身軀卻是偏向沈願的。
“我父親與另一個家族很早就敲定了聯姻的事,原本聯姻的人是我弟弟,但他出了點意外,另一個家族要悔婚,父親就想讓我頂上。
我不願意,父親多次施壓威脅,都無濟於事。
聯姻的事兒便一直擱置著,隨著我名下幾家企業規模日益壯大,另一個家族便迫切地想要落實聯姻的事。
偏偏我那弟弟見不得我好,所以才想了這麼個爛點子,試圖破壞我的聲譽。”
謝宴生目光看向遠方天際,眼裡藏著無人可窺的狠厲,心中不免想著,此時的顧九洲會在哪個垃圾桶裡找手機呢。
那手機裡藏了不少秘密,不找到手機,顧九洲不敢回北城。
他嘴角噙上笑意,視線落回沈願眉目間,“今天晚上如果沒有你,明早鬧上頭條聲譽盡毀的人,可能就是我了。”
似說到動情處,謝宴生伸手抓起沈願的手,圈在掌心捏了捏,“你又救了我一次。”
“又?我以前救過你嗎?”
謝宴生淡笑,不語。
沈願反倒有些心虛。
在匯星酒店,面對被危險包圍的謝宴生,理智比感性先一步替她做出決定。
“當時那情況,我也沒想別的。如果沒有陸先生和淮寧,我們未必能脫困。”她解釋。
“那也是你臨危不亂,提前通知了他們。”
謝宴生開始把玩起沈願腕間的玉鐲,撥動,轉圈,修剪乾淨的指甲與玉器碰撞出清脆的低吟,似泉水叮咚,又似假山上的潺潺流水。
他忽然低語,“沈願,其實……我知道你對我有所圖。”
沈願下意識要縮回手,奈何男人力量強大,緊緊抓牢她,不肯給她半點逃避的機會。
謝宴生撥弄手鐲的動作不曾停頓,“你已經做得很好了,甚至一點看不出設計的痕跡。但正因為害怕我看穿你的目的,你總是有所顧慮。”
沈願面色冷靜從容,呼吸節奏卻亂了。
他知道,全都知道,卻沒有絲毫破綻,配合她表演一個被算計耍弄的無知者。
“我不懂你在說什麼。”沈願瞥過頭,蒼白辯駁。
“你懂,我也懂。”謝宴生勾唇,就著握住她手的姿勢,起身,半蹲在她跟前。
上位者為她屈膝。
沈願坐立難安。
謝宴生捧住她的手,溫情脈脈地放在掌心捂著,“歷經這麼多,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必要再對彼此偽裝,甚至討好。沈願,我知道你需要我,其實……我也需要你。”
沈願幾乎不敢相信耳朵聽見的,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”
風靜止。
男人磁性的嗓音清晰有力,坦誠他最終目的,“跟我結婚,你想要什麼,我都會替你拿到。不管是你父親的遺物,還是你母親的下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