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舒剛開學,課業緊張,抽不開身。她最近沒接到業務,正好有空,主動攬下照顧張阿婆的任務,讓秦舒安心學習,不用操心醫院這邊。
“等護工接了班,我送你回酒店。”謝宴生抬手,將她鬢邊散落的一縷碎髮捋到耳後。
許是不斷奔波忙碌的緣故,她固定頭髮的夾子鬆垮地垂在腦後,黑髮凌亂鬆散,但那雙清澈的眼睛卻仍舊神采奕奕,好似盈著一汪碧泉。
謝宴生指腹溫度灼熱滾燙,撩頭髮的動又慢又輕,耳後又是極敏感的地方,沈願本能的躲閃了下,“那你先休息一會兒,護工10點來接班。”
兩人已經開始談婚論嫁,再客套就顯得見外矯情。
在等護工這段時間,沈願一直守在病房陪張阿婆聊天,謝宴生等得無聊,用手機處理公事,偶爾參與進話題裡。
整個病房的氛圍和諧又輕鬆。
時間就這麼悄無聲息地來到10點,護工準時到崗,沈願與護工對接完,抱著紙袋與謝宴生下樓。
汽車走走停停,搖晃的沈願昏昏欲睡,謝宴生見狀,抬手攬住她肩膀,將人圈護在懷中,下巴抵著她額間,“睡會吧,到了叫你。”
“嗯。”
沈願閉上眼,很快沉沉睡去,再醒來時,車子不知何時已經停靠在酒店車庫。
頭頂傳來男人輕勻的呼吸,他身上散發的木質香調清淡雅緻,只需稍稍抬眼,就能看見男人脖頸間凸起的喉結。
沈願凝了凝盪漾的心神,摸出手機看時間,竟然已經11點了。
她支起肩膀,試圖鑽出謝宴生懷抱,男人似有所察覺,臂間力量收緊,將她重新摟回懷裡。
“手麻,讓我緩緩。”男人閉著眼。
“好。”沈願保持原本的姿勢,一動不動。
謝宴生睜開眼,默望了會兒車頂,才垂眸凝視她,“同樣的場景,我們是不是可以接著聊今天下午那個話題了?”
沈願欲言又止,繼而點了下頭。
“在聊之前,我先收點利息。”
男人說完,掌心捧高她的下巴,垂首親了下沈願秀挺的鼻樑。
不如中午那般情動生欲,是真的淺嘗輒止。
“我知道你擔心張阿婆的傷勢,也想著你爸爸的遺物,現在跟你聊結婚,純粹是乘人之危。”謝宴生寵溺地捏了捏沈願下巴,帶著些微懲罰的意味,“等張阿婆做完手術,我們再認真地談,好嗎?”
沈願著實沒想到謝宴生會考慮地這般周到詳致。
更或者說,在她這裡,謝宴生從來都是溫柔體貼的。
無論什麼事,一切以她的想法和感受為先,時刻細緻入微地觀察她的情緒,生怕有丁點冒進,讓她產生壓力。
“也並不需要那麼麻煩。”沈願淺吸口氣,“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?”
“你想問什麼?”
“你找我結婚,是因為想反抗家族聯姻,還是因為單純的想結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