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願起身,不想理會二人,準備換個位置擺爛。
鬱城白伸手攔住她,“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
“你能來,我就不能來了?”沈願用力抽出手臂,後退兩步。
鬱城白低聲斥責,“今天是什麼場合你不知道嗎?跑來這裡胡鬧。”
蘇蕪悠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,開口勸解,“沈願,我們只是擔心你被人騙。”
沈願明瞭兩人的言外之意。
她無親無故無背景,祝家自然不會邀請她,來這裡無非是跟人來的。
至於是跟什麼人,以什麼身份,全憑他人臆測。
沈願輕聲一笑,張唇想反駁,又覺得多說一句都是對牛彈琴。
餘光瞥見謝宴生走出宴廳,身軀微晃,似喝多了。
在二人探究疑惑的目光中,她轉身離開,走出宴廳,沿著走廊過道,追尋謝宴生蹤跡。
走廊盡頭兩端是茶室,盡頭往外則是露天花園。
她沒看見謝宴生。
沈願懷疑是否看錯了,準備拿出手機給謝宴生髮資訊,左側茶室的門開啟,裡面伸出一隻手臂,將她扯了進去。
茶室門重重關上,室內一片黑暗,房門反鎖的聲音清脆響亮。
她驚得小幅度顫抖了下,還沒來得及細看,人就被黑暗中的大掌控制住,又翻轉過身,按在門上。
男人手撐在她肩膀,指腹觸碰到裸露在外的光潔肌膚,身體不可抑制地貼近,“是你嗎?沈願——”
嗓音喑啞低沉。
沈願回頭,試探著問,“謝——謝總,你怎麼了?”
“喝了點不乾淨的東西。”
在這類人龍混雜的名利場,不乏心懷不軌的人,試圖透過混亂製造一場邂逅或者豔遇。
但謝宴生素來謹慎,又怎會中招?
當下也不是追究幕後的時候。
“我帶你去醫院。”她語氣篤定。
“不用。”謝宴生手上力度松減,慢慢後退,“任何人敲門,都不能開。”
沈願,“我還能做什麼?”
“不要回頭。”
謝宴生退到茶桌前,膝蓋撞到茶桌邊緣,喉間擠出悶哼。
多冷靜自持的一個人,眼下被藥物折磨得痛苦狼狽,她卻什麼都做不了。
因擔憂而略帶輕顫的聲音在黑暗中輕輕響起,“謝總……”
“站那兒,別動,別說話。”
茶室靠向露天花園那面牆是一整塊落地玻璃,花園暖黃路燈的光線,穿透薄薄的白色紗簾,在室內灑下若隱若現的微光。
沈願聽謝宴生的話,保持著站立的姿勢,雙眸緊閉,聽感便尤其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