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是餘渡接手自己的案子,沈願莫名感到踏實,又想到會連累餘渡,將他扯進自己的恩怨旋渦裡,心裡愧疚更甚。
“謝謝你……”她言辭懇切,“你不僅救我的命,還一次又一次地幫我。這份恩情,我這輩子都還不完。”
“你搞混了,找你母親這件事不是幫你。”餘渡微微俯身,保持與她平視的角度,目光直直看進她眼底,“往大了說,叫為人民服務。往小了講,是完成我的KPI。
萬一透過你這個案子,我破獲了什麼重大案件,一朝揚眉吐氣,升職加薪不就指日可待了?”
沈願被他不著調的強調逗笑。
餘暉落在她臉龐,白淨通透的肌膚被夕陽染上紅暈。
餘渡看著她近乎透明的側臉,嘴角微微勾了一下。
醫院外的馬路邊。
黑色轎車停在樹蔭下。
男人陰鬱的目光隔著車窗,注視兩人言笑晏晏的場景,車窗倒映出他冷峻緊繃的輪廓,眸色沉得像暴雨中的深海。
張特助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緊。
後視鏡裡,謝宴生凜冽森寒的氣息讓他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。
“謝總,需要我下去請太太上車麼?”
漫長的等待後。
謝宴生緩緩道,“她喜歡,就讓她多待一會兒。”
張特助想替沈願說上兩句好話,“太太……”
“開車。”
張特助後背一涼,立刻止住聲,發動車子。
沈願與餘渡道別後,立即給謝宴生回撥了去,但謝宴生沒接,沈願以為他在忙,就沒再打,直接坐車回家。
到家時,天色擦黑。
張嫂神色侷促地站在玄關,欲言又止。
沈願取下包,看到鞋櫃上的皮鞋,隨口問道,“他回來了?”
“在書房……”張嫂壓低聲音,“太太,先生回來時臉色不太好,您……”
沈願蹙了蹙眉,隨即若無其事地笑了下,“沒事,我去看看。”
張嫂看沈願走向書房,背上包出了門。
剛才謝宴生交代過,沈願今晚如果回來,張嫂就回老宅睡。
沈願聽到關門聲,以為張嫂出門買賣,也沒在意。
她推開虛掩的書房門,裡面沒有開燈,只有窗外透進來的暗光。
謝宴生背對著門,站在書房落地窗前,高挺的身形輪廓修長,暮色包裹著他,顯得格外孤寂。
“回來了?”
沈願嗯了聲,進屋走向他,在他身側站定,為漏接電話的事作出解釋。
“抱歉,剛才手機不小心關機了,沒接到你的電話。”
“沒事,我知道你忙。”
沈願覺得莫名。
謝宴生抬眼,偏過頭看她,“你的報告醫生看了後怎麼說?”
沈願抿了抿唇,“和上次在清園那位中醫大夫說的差不多。”
“西醫也有氣血溼寒的說法嗎?”
沈願愣了一下,笑著解釋,“是總結下來的結果差不多,反正就是體質差,要多調養,不適合懷孕之類的……”
“沈願。”謝宴生溫聲打斷她條理分明的解釋,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你今天看起來......很高興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