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宴生對此並不意外,顧九洲來南城,不搞點動作,就不是其風格。至於鬱城白,他也沒有放在心上。
“新科那邊的科研資料查重了嗎?”
“查重率低於8%,且對方發表的論文裡,核心技術有註明引用了沈教授團隊公開的資料和論文,法務部核實過了,不構成侵權。”
“務必保護好沈教授團隊的心血成果,別寒了科研人的心。”謝宴生神色沉靜,略一思索,補充,“另外,你派人暗中注意李董事的動向。”
張特助不解。
跟隨謝宴生多年,張特助深知,除了顧家人想瓜分謝宴生手中的利益,董事會那群老人精也一直覬覦謝宴生的權利。
而李德海董事是最維護、支援謝宴生決策的董事會成員。相比起來,那個黃董才是個刺頭。
擺著謝氏元老的架子,對謝宴生所有決定都持反對意見,最後辯爭不過,才罵罵咧咧撂下一句‘獨斷專行’憤憤離開。
如果說李德海是順應局勢,見風使舵。那黃董就是固步自封、思想迂腐,純粹妨礙企業發展的那類人。
但合格的助理除了服從外,還要少問。
張特助恭敬點頭,“好的,我這就去安排。”
……
沈願是下午到的公司。
她身後跟著兩名花市工作人員,各拉著推車,車上是四盆剛從花市選購的大型綠植,還有少數幾盆小蒼蘭和茉莉,
沈願可以自由出入總裁辦公室這個許可權,讓秘書辦對她身份有了多種猜疑。
張特助聽到大家議論領導,當眾抓了個典型並警告,“這麼關心領導私生活,不如去打掃廁所?”
從此便再沒了議論聲。
花市工作人員將綠植安置在合適的角落,盎然綠意給冷硬壓抑的辦公室確實增添不少生機。
謝宴生倚坐在辦公桌上,長腿微屈,指尖輕輕撥弄著小狗擺件身上的模擬絨毛,目光落在沈願單薄的背影上。
她穿衣風格一向簡約,加上修復古畫需要長期保持安靜專注的狀態,沉澱出的氣質寧靜又淡然,給人一種很好說話的錯覺。
“我不會養花弄草,以後澆水修剪的工作,只能辛苦你了。”謝宴生看佈置得差不多了,才出聲。
沈願笑著應下。
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。
接下來一週,沈願只有在需要匯出錄影音訊時才會去公司,第二天早上再借著修復古畫的名義陪他去上班,順便將錄影機安置回去。
一切順理成章,毫無破綻。
謝宴生在公司裡幾乎都在辦公,工作量十分飽和,加上生物醫療公司釋出會在即,還得與相關政務部門應酬,纏著沈願的時間自然也少了些。
沈願獨處時才敢戴上耳機看影片內容,第一次匯出的內容全是謝氏內部相關資訊,她找不到有用的線索,就將內容徹底粉碎清除了。
第二次匯出的影片裡,終於有了一些新東西。
辦公室裡。
張特助站在沙發前,認真詢問,“謝總,張副院長剛才打來電話,說病人最近檢測出意識活動萌芽,且今天上午開始有吞嚥動作,綜合評估下來已經有甦醒的跡象。他問您是否需要去探望?”
謝宴生翹腿坐在沙發裡翻閱檔案,聽到這個訊息,倏然合上資料夾,起身,朝門外走,“現在就去吧。”
“需不需要告訴太太,您今天下午不在公司?萬一太太空跑一趟……”
“我等會兒給她發資訊。”謝宴生淡聲說完,走出辦公室。
張特助緊隨其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