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願愣了一下。
她從未見謝宴生如此主動熱情地對待一個人,甚至不問她緣由,也不關心她為什麼拒絕蘇蕪悠。
就這麼決定了。
蘇蕪悠眼含期待,“謝總,您真的願意幫我?”
謝宴生語帶譏誚,“我身邊缺個助理,蘇小姐要不要嘗試?”
蘇蕪悠欣喜萬分,拽著褲腿扯了扯,“願意,非常願意。”
謝宴生垂眸,蘇蕪悠識趣鬆開手,西裝褲腿被拽出縱橫交錯的褶痕,他眼裡的嫌棄被夜色溶解,“三天內報道有效。”
目的達成,蘇蕪悠不再逗留,只怕呆久了適得其反。
沈願靜立在原地,沉默注視他們有來有往的互動,直到蘇蕪悠撲來將她抱住,不停感謝,“圓圓,謝謝你。要不是因為你,謝總一定不會幫我。”
這幾句話挑釁意味明顯。
最後,蘇蕪悠打車離開。
夜色已深。
沈願胸口堵著的那口氣依舊沒得到紓解,連帶著看謝宴生的眼神多了三分冷意,謝宴生緩行到她跟前,“不開心?”
沈願沒好氣地說,“開心得很。”
謝宴生眉梢輕挑,“真的?”
沈願愈發氣惱,“回家吧,燒烤都冷了。”
轉身時,手腕被男人大掌箍住,她不解,回頭望他。
路燈下,男人眉骨深刻立體,緊繃的下頜線宛如雕琢,挺峭的鼻樑將光線完美分隔,另半邊臉隱於陰暗夜色。
他微微俯身,嗓音低沉,帶著一絲促狹,“沈願,你在吃醋?”
沈願反駁,“誰吃醋了?”
“那你為什麼生氣?”
沈願一噎,心裡那股無名火更盛,她抽回手,“剛到的燒烤,味兒都沒來得及聞就跑出來,現在回去燒烤也冷了,口感肯定比不上新鮮熱乎的。”
說完,她轉身就走,高跟鞋踩在地面上,發出清脆聲響,像是要把所有情緒都發洩在這步伐裡。
謝宴生輕嘆,寵溺又無奈,慢悠悠跟上去。
上車後,沈願繫好安全帶,偏頭看向窗外,一言不發。
謝宴生沒急著發動車子,而是側眸看她,“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。”
沈願沒說話。
一通發洩後,她情緒平靜下來,也想聽謝宴生解釋。
“上午鬱城白突然找你,說要透露岳母的訊息,你沒信他,晚上蘇蕪悠又找上你,說和鬱城白分手了,特意跑來向你求助,還上演以死相逼的戲碼。”謝宴生嗓音平和,不疾不徐,耐心解釋,“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?”
沈願指尖蜷起,當即明白謝宴生的目的。
與其等他們再想辦法來接近,不如引人入甕,將其安置在身邊,看鬱城白和蘇蕪悠到底想做什麼。
謝宴生知她一點就透,不再細說。傾身過來,手臂撐在她身側的座椅上。
距離拉近,他身上清冽的木質香調瞬間將她深深包裹住,沈願呼吸微滯,下意識往後靠,卻被他另一隻手扣住後頸,動彈不得。
他盯著她的眼睛,嗓音低啞,“你剛才吃醋了……”
沈願頓感窘迫,伸手推他,“誰吃醋了,我只是……一時沒反應過來。”
“蘇蕪悠在車上說什麼了?能讓一向精明的你方寸大亂?”他循循善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