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雖然蓄著短髮,臉上髒汙不堪,但聲音聽來像個女生。
女生還想再說什麼,卻被民警強制帶上了警車。
司機走過來,見她神情凝重,“太太,時間不早了,我先送您回去吧。我已經通知人來修門了,剩下的事您不用擔心。”
沈願輕輕頷首。
上車後,她靠坐在後座,街邊路燈在她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,她想閉上眼睡會兒,腦海裡卻一直盤旋著那句“是骨頭哥哥的媳婦兒”。
骨頭哥哥。
誰是骨頭哥哥。
*
陸懷慎的西餐廳裡,悠揚婉轉的鋼琴曲自餐廳中央悠然淌出,暖色光線下,夜間幽會的情侶在低聲細語。
陸懷慎坐在真皮沙發裡,慢慢搖晃著紅酒杯,嘴裡哼著小曲兒,好不快活。
餘光瞥見過道走來的高挺身影,他慢悠悠坐直身體迎接。
謝宴生身高腿長,肩寬腰窄,加之氣質冷峻,不苟言笑的樣子實在讓人望而生畏。
他到陸懷慎對面落座,陸懷慎便湊上去打趣,“心心念唸的老婆終於回來了,不在家摟摟抱抱,跑我這裡來做什麼?“
謝宴生解開西裝外套脫下,女侍者伸手想接過,被他一個眼神定在原地。
“她把門鎖了。”他將西裝外套搭在沙發上。
陸懷慎,“哪裡的門鎖了?”
“清園,臥室門。”
陸懷慎一臉黑線,“門鎖了,你不會找備用鑰匙?不會找開鎖師傅?不會哄?不會……等等!”
陸懷慎好似反應過來,酒杯不輕不重地放在桌面,黑著臉問,“你該不會是來找我炫耀,你有老婆的吧?”
“有嗎?”謝宴生輕聲反問。
白皙修長的指節叩住高腳杯,喉結滾動間,酒液緩慢滑入口中,他回味濃郁的酒香,“家裡進不去,只能來找你借宿了。”
“你管這叫借宿?”陸懷慎故意拖長音調,“你在南城有多少套房子,自己數得清嗎?即便清園回不去,你不是還有婚房?婚房不行,還有謝氏名下酒店的豪華套房免費給你住吧?”
“謝宴生,你有老婆了不起是吧?”陸懷慎咬牙切齒地喝了口酒。
謝宴生慢條斯理解開袖釦,露出手臂上的新鮮抓痕,“你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些。”
“沈願對你的影響就真有這麼大嗎?”陸懷慎嚥下紅酒,皺眉看著對面的男人,有些懷疑是否產生錯覺。
謝宴生神色仍是冷淡。
陸懷慎說,“她失蹤時,你找她找的快瘋魔了,整天拉著張臉,那段時間靠近你都怕被凍成冰雕。不信你去問張特助,他最能體會。
眼下她回來了,一件鎖門的小事就值得你深夜跑來找我,你說影響大不大?”
謝宴生眸光幽沉,“只是單純來找你聊聊,與她無關。”
陸懷慎一臉“我不信”的表情,“不是為她,那你是為了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