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錯?”
蘇老爺用盡全身力道,又是一個大耳朵刮子打過去,直打得翠碧眼冒金星,偏到一邊半天都起不來。
“老爺你別打了,奴婢再也不敢了……”丫鬟不敢反抗,只得苦苦哀求蘇老爺。
蘇老爺本就欺善怕惡,現在只想著讓商臨淵消氣,哪裡會聽一個小丫環的話。
一邊打一邊怒罵道,“我看你簡直是膽大包天!區區一個賤婢,居然也敢對王爺出言不遜。”
說著,自稱是書香門第的蘇老爺,忍不住對翠碧拳打腳踢,像極了欺軟怕硬的惡犬。
蘇栩看著這一幕,只覺得快意又好笑。
原身還在的時候,這個大丫鬟翠碧沒少仗著蘇老爺和夫人這棵大樹欺負她們母女,剋扣月錢是家常便飯,無事就非打即罵,今天總算出了口惡氣。
正在她津津有味看戲時,商臨淵已經走到她身邊,沉聲道,“戲好看嗎?”
蘇栩笑得暢快,挑了挑好看的眉毛,“當然好看!這戲絕了,該賞!”
蘇老爺聽了,心裡難免有些不爽,卻又不敢在三王爺面前表現出來,只好端出父親的架子,“蘇栩,你怎麼說話的?爹教你的禮數呢?”
蘇栩還沒說話,商臨淵一把攬住蘇栩的香肩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“這是本王看上的王妃,誰敢說她沒有禮數?”
蘇老爺霎時冷汗都出來了,像哈巴狗一樣,對著商臨淵點頭哈腰,“是是是,王爺說得對,草民真是糊塗了。”
目光瞥見正趴在地上被打得半死的翠碧,他心裡忍不住對妻子陳氏破口大罵,都怪陳氏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孃們兒,連個丫鬟都管不了。
這邊正汗顏,卻又聽見商臨淵輕飄飄的聲音傳來,“貴府可真是人才輩出,連個丫鬟,都敢對本王和王妃口出不遜。”
蘇老爺一聽,立刻打了自己一個巴掌,“草民明白,草民這就把這賤婢全家杖責八十,然後發賣!”
那翠碧本就是欺軟怕硬之人,仗著自己是夫人旁邊的大丫鬟,從沒吃過今日這種苦頭,聽說要把她全家杖責八十再發賣,不由得悲從中來。
踉蹌地往前跪了幾步,翠碧緊緊抱著蘇老爺大腿哭訴,“不要啊老爺,奴婢錯了,奴婢真的錯了……奴婢有眼不識泰山,您就饒了奴婢一家吧……”
蘇老爺只惡狠狠地踢開她,這個蠢貨差點毀了他攀附王府復興蘇家的願望,他怎麼可能手下留情?
蘇老爺冷笑一聲,厭惡地叫來家丁把這個丫鬟拖下去。
那丫鬟見狀,哭的更大聲了,“老爺,老爺不要啊!我可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,求您不看僧面看佛面,放過奴婢吧!”
匆匆趕來的陳淑蘭一聽這話,便知不好。
她只區區一個蘇府夫人,若是平時遇到這種冒犯貴人的事,看在她的顏面上,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。
但是一牽扯到攝政王,她只會被這個丫鬟拖累死。
果不其然,商臨淵聽了丫鬟的話,看了眼蘇老爺,明明是笑著的,偏偏讓人覺得遍體生寒。
“蘇家的夫人,竟能教出這種賤婢,可見是目無尊卑,管教不嚴,不堪為婦,蘇老爺,你打算怎麼處理?”
這句話一出,陳淑蘭心頭一顫,差點絕望地癱軟在地。
要是這句話傳出去,那她名聲可就全毀了。
蘇老爺卻皺了皺眉,“王爺,這……”
見蘇老爺猶豫,陳氏一下子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,雙眼含淚看過去,“老爺……”
商臨淵反問,“怎麼,可是蘇老爺捨不得?”
蘇老爺心頭一緊,立刻推開拽著他袖子的陳氏。
“王爺說得對,此等婦人,管家不力,目無尊卑,衝撞貴人!草民覺得不如把此蠢婦直接貶為妾室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