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救過你,那我呢?難道我一次又一次把皇宮裡的一切丟下,前來尋你,難道這些在你的心裡一點也沒有份量,或者說,我在你心裡比不上際凌對你的救命之恩?”
寂靜之中,蘇栩驀地停下了腳步,她抬眼看向眼眶微微有些發紅的商臨淵,眼裡滿是不解:“你在胡說什麼,這又關際凌什麼事?”
“你走吧!”男子不知為何突然竟是笑了一下,隨即便闔了闔眼眸,然後對著蘇栩便輕聲說了一句。
而蘇栩正感覺詫異的時候,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,就見男子已經轉過了身,似是根本不想和她說話。
而蘇栩咬了咬唇,最後只能暫且將這件事放在心底,然後轉身便離開了。
女子的身影剛轉過牆角,就聽長廊之上驀地想起阿鴉急切的聲音。
“主子!”
只見原本站著的筆直的商臨淵現在卻是扶著漆紅的柱子彎著腰,而他另一隻手卻是捂著嘴,骨指分明的手指上流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鮮血。
阿鴉扶著的他的手臂,眼裡只瞥了一下眼地上的那灘刺眼的血時,他心下便是一慌:
“主子,你本來就受了重傷,如今又怎麼能大動肝火,娘娘醫術高明,我這就去把她叫回來。”
阿鴉還沒有離開,就被商臨淵伸手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:“不準去。”
男子臉色格外蒼白,薄唇也沒有一點血色,可是他的眼神卻是格外堅定,不容人有半分否決,阿鴉的腳步一頓,眼神之中滿是遲疑:
“可是您的身體怎麼辦?若是沒有娘娘施針,您的身體如何能抗的住?”
“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,只要調養幾日會好的。”見阿鴉還想要說什麼,商臨淵閉了閉眼,然後便對他招手:“扶我回房間吧。”
阿鴉嘆了一口氣,只上前扶住了商臨淵的胳膊,剛才蘇栩和商臨淵的話,其實他也聽了一點,可是他並不覺得娘娘會擇了際凌而棄了自己主子,可事實上,娘娘竟然真的去尋際凌了。
心下如此想著,他已經扶著商臨淵緩緩朝他的房間而去。
蘇栩的到來,只讓在院子裡練劍的際凌愣了一下,可是他卻沒有停下來,只把手上的長劍舞的越發的帶了幾分凌冽之氣。
轉瞬之間,院子裡石走沙飛,那棵已經微微冒出綠葉的海棠樹也已經斷了好幾枝,其中一隻正好落到了蘇栩的腳下。
她頓時停了下來,然後腰間將地上的那支帶了春意的枝杈撿了起來:“你心中不快,為何還要自己提那種冒險的建議。”
女子的話頓時讓男子的動作慢了下來,最後長劍脫手,徑直朝著蘇栩旁邊不遠處的海棠樹而去,入木三分。
他並沒有說話,只轉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,頎長的身影竟然多了幾分肅落。
而蘇栩的話就在這時候驀地響了起來:“際凌,你究竟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,娘娘還是回去吧,至於那件事情,我是深思熟慮之後才做的決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