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上是一個男子向著一個女子求愛的景象,前者手裡正捧著一朵鮮豔的玫瑰花,佔據了整個畫作最核心的位置
“天哪,這可太像了!”王子在心裡驚呼。
畫中的花和宮廷畫師所作的,幾乎一模一樣!
“唯一可惜的是,其他的部分不對。宮廷畫師只花了一朵花,而不是畫一個求愛的場景。”
王子不禁為這位參賽者可惜,如果他沒有畫蛇添足增加多餘的部分,一定能晉級。
埃裡克王子懷著這個想法,又走回了宮廷畫師所在的小屋子。
在看見畫紙上還是一朵嬌嫩玫瑰時,王子鬆了口氣。
“你完成了嗎?”王子問。
“不,還沒有,我的殿下。我覺得現在的畫面太空了!”畫師說。
在接下來的半小時裡,在王子殿下驚訝的目光中,宮廷畫師又在畫作的四側增加了更多的細節。
終於,宮廷畫師完成了這一幅畫。
赫然就是之前王子所看見的那一副。
“你有向別人透露過,自己今天要畫什麼嗎?”王子不敢置信地問。
“當然沒有,我的殿下。我直到半個小時前您進屋子的時候,才覺得這幅畫太空了,想要為它增添一些細節。而在一幅畫正式完成之前,哪怕是我,也不知道它最終成品的模樣。”畫師說。
“神靈啊!那個參賽者——大家說是一個孩子——比畫師自己都更早看見那一副畫,就如讀者比作者更早知道故事後續的發展。”王子驚呆了。
這一次,通關的只有兩個人了。
萊茵當然是其中之一,也是唯一比畫師更早完成畫作的參賽者。
“你臨摹的複製品,為什麼比正品出現還早?”王子問回到座位的孩子。
“倘若不在事情開始之前就知道結果,又怎麼能算得上是預言呢?”萊茵說。
“在其他的事情上,比如畫作以外,你也能看得如此清晰嗎?”王子激動地又問。
這樣的占卜家,一定能看見那位失憶女孩的身世,以及當初救下自己的恩人是誰吧?
“我不敢保證。越是重要的命運,其分支和可能性就越多,能得知的只有模糊的片段。”萊茵如實回答。
萊茵注意到,另一個晉級者似乎也是一個魔法師。
他有著誇張的老鷹鼻子,賊眉鼠眼的樣子。他和其他人的五官特徵都不相同,具有更鮮明的異域風情,面板也呈現出深棕色。
“他似乎與其他人長得不太一樣。”萊茵詢問一旁的衛兵。
“是的。他好像叫馬格里多,自稱是來自中東國度的魔法師,前不久剛好旅行到這兒。”衛兵說。
“中東國度嗎?”萊茵思緒紛呈。
他和奧蘿拉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旅行至那裡。
第三個考核最為複雜。
僅有的兩位晉級者,要隨漁船出海,用自己的預言知識指揮漁民捕魚,告訴他們應該何時在何處下網。
魚獲的多少,就是最終勝利的判斷標準。
西亞王國依海而生,漁業和航海可謂相當重要。才有了這麼一項比試。
“我的殿下,我請求我這邊的船先出海下網。”自稱馬格里多的魔法師說。
“沒有問題。誰先誰後並不重要。”王子說。
馬格里多於是隨漁船出海,往某一處海域一指。
漁民播撒漁網後,果然撈出了比平日多得多的魚。四五個漁夫花費了全身的力氣,才把這些魚兒拉到了船上
見到網裡魚兒活蹦亂跳,馬格里多哈哈哈大笑,對著另一艘船上的萊茵道:
“小朋友,這一次肯定是我贏了!”
他知道,自己所指的方向,就是今天這片海域能撈到魚兒最多的位置。
至於那個男孩,哪怕預言得再精準,也是在他之後下網。
他總不可能憑空變出更多的魚兒吧!
面對馬格里多的猖狂大笑,萊茵卻微笑不語。
另一艘船上,萊茵往一片水域一指,讓漁夫們扔下捕網。
等待收網的過程中,少年悄悄掏出了那一根貝殼雕琢、鑲嵌有珍珠的笛子。
——這是海王給他的禮物,作為海國宮廷友人的見證,代表萊茵和奧蘿拉永遠是海之國度的貴賓。只要吹響笛子,即使是深海中的人魚也能聽見。
萊茵悄悄吹響了笛子,悠揚的笛子聲被大海上的狂風中掩蓋,沒有一個人類注意到。
但這奇異的旋律卻傳入了海中。